蘭溪如夢初醒地大叫道:“公主,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竟然如此、如此……”
葉淺淺斜斜地看著蘭溪,接到:“陰險?”
蘭溪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衣角,不敢說話了。
“你說對了,我就是這麼陰險。從前是我太過愚蠢,現下陰險一點,總是要好過愚蠢的。那些想要算計我的人,都要做好被我算計到死的準備。”
蘭溪吐了吐舌頭,覺得這樣的葉淺淺又是令人敬畏,又是讓人感覺親切。總之就是很矛盾的感覺。
“出發!”葉淺淺一聲令下,蘭溪便歡呼一聲跳了起來,梅香也露出了淡淡笑意。葉淺淺走在最前麵,程媽媽緊隨其後,最後是蘭溪和梅香。
飯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卻不見孫明湄和李沐清母女二人,隻有陸衡滔一個人坐在桌前,見到葉淺淺來了,陸衡滔讓葉淺淺坐下,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
葉淺淺笑著點點頭,找了個邊緣的位置坐了下來。心中卻在冷笑,隻不過是親自下廚,便把你哄得春風滿麵的,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那女人在陸衡滔心中的地位。
不知道早逝的娘親若在天上看到這一幕,是否會寒心。
葉淺淺閉了閉眼睛,調整了下情緒,雙眸再次睜開的時候,眼裏已是一片堅定。她複仇的心,更加堅定了起來。
“父皇,怎麼不見蘇姨和妹妹?”葉淺淺慢條斯理地問道。
“你蘇姨今天是第一次進門,說是想讓我嚐嚐她的手藝,你看,這不是來了麼。”陸衡滔眉開眼笑地看著孫明湄帶著李沐清匆匆忙忙地從廚房出來,站起身前去扶住了孫明湄,口裏卻責怪道:“怎麼做了這麼多菜,你身子一向不好,會累壞的。”
孫明湄對著陸衡滔盈盈一拜,笑道:“我知道皇上關心我,但是為了心愛的人洗手作羹湯,這是時間大多女子都甘之如飴的,我身子雖然不好,但也沒有皇上說得那樣嚴重,皇上莫不是把我想成了那風一吹就倒的病美人?”
陸衡滔一臉無奈地看著孫明湄,寵溺地道:“就你嘴甜。”
李沐清上前去,“天真無邪”的臉上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嘟著嘴巴道:“父皇偏心,明明我也幫了娘親的忙,在廚房做了不少事情的!”
陸衡滔將目光轉向了李沐清,慈愛地道:“好好好,你們娘倆都餓壞了吧?快坐下吃飯吧,也讓我嚐嚐你娘的手藝。”
靜靜坐在席位上的葉淺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幾乎將手中的茶盞捏碎。
此時,程媽媽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蘇姨如今進了門,也算是宮中的半個主子,怎麼能親自下廚,做這種下人才會做的事情呢!”
孫明湄的笑容霎時間僵硬,眼睛裏也有著濃濃的不悅,但是很快便被她掩蓋了過去,她將目光轉向程媽媽,道:“沒關係的,皇上整天為了宮中上下操勞,我也隻是想親自下廚,為皇上減去一些疲勞而已。”說罷,目光又回到了陸衡滔的身上,眸中滿是神情。
陸衡滔有些感動地看著孫明湄,二人相視良久。
葉淺淺心中好笑地看著這一幕,暗自腦補,如果不是還有外人在場,二人肯定就要深情擁抱然後熱吻最後幹柴烈火了吧。
這一切都是那麼地和諧。
那麼地,讓人惡心。
“想要親手毀掉呢。”葉淺淺低下頭,用著輕不可聞的音量說道。
孫明湄正要入座,卻被程媽媽及時地阻止了。
“蘇姨,這恐怕有些於理不合。按理來說,隻有當家主母才能夠上桌與皇上公主共用晚餐的。”程媽媽一臉為難地看著孫明湄道。
孫明湄的臉色沉了下來,似乎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麼一出,此時葉淺淺已經動了筷子,不慌不忙地品嚐著菜,一臉讚許的表情,似乎沒有聽到程媽媽的話。
孫明湄自然知道這一切肯定都是葉淺淺默許的,不然程媽媽一個下人,怎麼敢和她過不去。於是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陸衡滔。
陸衡滔聽了程媽媽的話,臉色也有些不悅。但畢竟程媽媽在宮中幾十年,又是葉淺淺的奶娘,與葉淺淺有著極深的感情,也不好說什麼責怪的話,隻含糊道:“程媽,我們這是自家人在一起吃飯,就不用再講那麼多不成文的規矩了吧。”
本是陸衡滔有意在給程媽媽和孫明湄一個台階下,可程媽媽偏偏不走這台階,一臉嚴肅地道:“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何有不成文一說?規矩就是規矩,皇上怎麼能說破了規矩就破了規矩,我們更不能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