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湄見陸衡滔沒有得罪程媽媽的意思,臉色有些難看,這時,在一邊的李沐清忽然走到了陸衡滔的麵前,抱著陸衡滔的胳膊撒嬌道:“父皇,我和娘親住的院子好遠哦,每天來這裏要走好遠好遠的路呢!娘親的身子本來就不好,這幾日風冷,明湄怕娘親的舊疾會複發呢。”
陸衡滔皺眉道:“有這等事?”
李沐清見陸衡滔追問,點了點頭,有些委屈地道:“不知是不是姐姐故意安排的,也不知是娘親和明湄有哪裏做的不好,惹了姐姐不開心……”
葉淺淺見李沐清終於開始露出了真麵目,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但很快,葉淺淺便比李沐清更加委屈地道:“蘇姨,妹妹,你們若是這樣想,那可真是錯怪了我了,並非是我有意將你們的住處安排得那麼遠,實在是這宮中,像樣一點的院子除了我娘的那處,就隻有你們現下住的那套院子最是精致,景色極好。我總不能將我母後以前的住處安排給你們住吧。”
李沐清驚愕地看著葉淺淺的臉變得比戲子還快,一時間愣住,待她反應過來之後,已經被怒氣衝昏了頭腦,指著葉淺淺,大聲地對葉淺淺道:“明明就是你故意針對我和我娘!你想把我們安排得遠遠的,冷落我們!你不要再裝了!”
孫明湄沒有想到李沐清會這麼衝動,心中暗道不好,隻好嗬斥道:“明湄!住口!你在胡說什麼!”
李沐清見孫明湄開口,縱使再憤怒,也隻得作罷,於是憤憤地坐在了椅子上。
程媽媽又要開口提醒隻有皇後娘娘才能和皇上公主同桌用膳,葉淺淺擺了擺手,站起身頭也不抬地道:“奶娘,我們走吧,看來這裏有人不歡迎我們呢。”
陸衡滔無可奈何地看著幾人在這麼短短一會時間發生的鬧劇,不明白之前明明還是那樣一副和諧的景象,現在怎麼就變得這麼劍拔弩張。
葉淺淺一行人回到了玲瓏苑,蘭溪憤憤地道:“那個李沐清,小小年紀就這麼討人厭!長大了之後也肯定是個小賤人!”
這一句話倒是把一直麵無表情的葉淺淺給逗笑了,就連程媽媽也笑了起來。
“從哪裏學來的混話。”程媽媽笑罵道。
葉淺淺想了想前世李沐清長大之後的樣子,不能更讚同地點了點頭,深有體會地道:“說得好,她的確是個小賤人。”
蘭溪洋洋得意地看著程媽媽,高興道:“看吧,就連公主也同意我的話。”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幹二淨。
葉淺淺看著蘭溪,眼中有淡淡的寵溺。已經死過了一次,現在蘭溪在她的眼裏,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雖然她們同歲,都是豆蔻年華,但是心境卻已經大大不同。如果還有娘親在,她大概也是像蘭溪這樣天真無邪的吧。
“好了,都各自回去睡吧,好好休息才能打起精神來,我們想要把她們從宮裏趕出去還要費點功夫呢。”葉淺淺道。
蘭溪和梅香各自回房間休息了,奶娘也囑咐了幾句就回去了。
孫明湄與李沐清回到住處後,孫明湄將門鎖了上,大聲地嗬斥著李沐清:“清兒!你可知道你今天做錯了什麼!”
“我沒有做錯!那葉淺淺分明就是故意將我們安排到這麼遠的地方,看她那副偽裝得楚楚可憐的嘴臉我就生氣!我忍不了啦!”李沐清走到桌前,氣得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頓時屋子裏傳出一陣陶瓷碎裂的聲音。
“這是在宮中!我們今天才第一天進門,你若是想永遠都住在這裏,就必須學會忍耐!不然我們還沒有站穩腳就要被人家趕出去了!”孫明湄氣得身子直顫。
李沐清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扶住孫明湄,眼裏閃過一抹陰狠,道:“娘親,我懂了,我們先忍耐一段時間,以後我們再教訓那個葉淺淺!”
孫明湄點點頭,摸著李沐清的頭發道:“這就對了。”
第二日,葉淺淺沒有叫上蘭溪和梅香,說想一個人出府透透氣,散散心,這宮中自從來了那對母女之後整日烏煙瘴氣的。
逛了幾家好看的服裝店,葉淺淺沒什麼興趣地走在大街上,前世的她十分愛美,幾乎每次出門都要買很多衣服回去,而重生之後她卻對那些好看的衣服沒什麼興趣,她一心隻想著要如何複仇,女孩子愛美的天性在她身上也淡得快要尋不見了。
中午時,葉淺淺感覺有些餓了,便來到了一家價格不菲的酒樓。在奢侈這一點,她這一世和前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死過一次的人,對生死都已經看破,又何況是錢財這等身外之物。
葉淺淺徑直上樓來到了雅間,並對著身後跟隨著一臉殷勤的小二道:“小二哥,把你們這裏的好茶好菜都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