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說說而已,想不到還真的有。”沈翊訕笑道。
按理說,江家大少奶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墳墓的確不該如此難挖,但也從側麵說明了墓中一定有蹊蹺。
“沈公子,如何破?”慕致遠問道。
“從墓底向上打,打穿墓底,但必須是橫的,不然就破壞了。”沈翊撓著腦袋道,“可惜我這腿,不然是可以的……”
沈公子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懂了,一般人做不到。
“或者用木板搭一個三角形的棚子,然後一點點推進。”沈翊又補充道。
秋驚寒和慕致遠對視了一眼,知道他這第二個法子是可行的,但是太耗時了。
這時,密密的雪花像利劍一樣,劃破天空,從天而降,不一會兒就鋪上了厚厚的一層。
黑妞哈著熱氣,跺著腳抱怨道:“這該死的天氣,真他娘的冷!”
秋驚寒聽了此言眸光一亮,往土坑走去,起身就要躍入。
慕致遠一把拉住她,急道:“長安,你要做什麼?”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相信我,鬆手,嗯?”她回首看她,眼中帶著笑意。
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慕致遠不得不鬆了手。
秋驚寒拿了一顆夜明珠,挺身躍入坑中,初時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尖,見流沙沒有動,逐漸加大力道踩了上去,還是沒有動,秋驚寒索性跳起來蹦了蹦。
她在土坑裏玩得不亦樂乎,眾人卻被他嚇得險些暈倒。
“咦,流沙沒有動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沈翊。
秋驚寒一躍而出,勾著嘴角張開手掌,手心是一塊亮晶晶的沙塊,結冰了,居然結冰了!
慕致遠喜不自勝:“沈將軍,你去守墓人落腳處‘借’幾個木桶來!鳳城地勢南高北低,剛才隱隱有聽見水聲,梁將軍在附近尋尋看是否有小溪!沈公子繼續指揮大家挖,諸位務必小心些,有鬆動跡象就立刻上來!”
“爺可以讓天氣更冷些!”秋驚寒神采奕奕地道。
秋驚寒呼風喚雨的本事可不是吹牛,東征破西戎、北狄時已顯過神通,隨行的軍士也都是心腹,因而無需避諱。
慕致遠在鬆樹下尋了一處較幹淨的地方,鋪上一層毯子,撐開油紙傘。秋驚寒衝他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八卦盤,在毯子上盤膝而坐,左右手各捏了個手勢。
淮山看看沈翊,又望望秋驚寒,感覺今夜簡直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梁、沈兩位將軍能征善戰,慕大人會當官,沈先生會倒鬥,還會練兵,先生幾乎什麼都會,自己和他們相比,的確還差得太遠。眾軍士今晚也可謂是大開眼界,先是沈先生的倒鬥,現在是將軍的奇門遁甲。
黑妞尋來幾個木桶,梁文錦尋到了溪水,一行人便開始大幹起來,歇一會兒,再挖一會兒,鏟出來的石塊形狀不一,但邊角都十分鋒利,應當是特意開采並經過有意揀選的具有殺傷力的石塊。石塊放置的位置也是精心設計的,大致可分為亂石層、蒙頂石層、貼頂石層、攔腰石層和臥底石層,可以防止盜賊從不同的部位進入。散亂分布在積沙上層的亂石層,其中既有幾公斤左右的小石塊,又有一百公斤以上的巨石,位置大小均無規律,起到了冷石“暗器”的作用。
灰蒙蒙的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地上堆砌著一堆堆結冰的沙石。慕致遠一動不動地給秋驚寒撐著傘,目光柔和地凝視著她,似乎他的世界裏隻剩下了她專注的模樣。淮山一邊給沈翊打傘,一邊幫他推輪椅,不停地變換著位置,累得滿頭大汗,臉上卻紅撲撲的,十分興奮。
子時一刻,挖出了墓室中棺頭槨尾,著手鑿棺啟蓋,幾斧子砍下去後,棺木的封釘紛紛斷裂。沈黑妞與梁文錦各站首尾一頭,雙腳張開,氣沉丹田,雙手抓住官蓋的兩邊準備開棺。
就在此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棺木自己動起來了,隱隱約約可聽見呻/吟之聲。
“天!我們這是遇到大粽子了麽?”黑妞興奮地問道。
梁文錦怔了怔,將目光投向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