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覺得自己都像祥林嫂了。短短二十四小時不到,他已經是第二次開始講訴自己過去幾天的悲慘遭遇。
祁教授眯著一雙丹鳳眼,一邊聽著李遊的講述,一邊點頭。聽得很是仔細,不時還會打斷李遊的話。等李遊把事情經過都說完了,祁教授長長歎出一口氣,語氣深長道:“這是命啊!”
李遊有些莫名其妙,祁教授卻是說道:“我當初給你看過麵相,當時就奇怪你一個娃子卻有一臉跌宕江湖的麵相,還給你做過大衍之數的推演,算過你命中可能會有這麼一個劫數,才給了本《秘藏十法》你看看,沒準將來能派上點用場,果然冥冥中有注定,果不其然啊!”
李遊滿頭黑線,他認識祁教授已經好幾年了,聽他吹過的牛皮不少,但卻從沒有聽說過祁教授竟然還會算命看相什麼的。祁教授這話他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但是麵臨李遊質疑的眼光,祁教授卻一臉不屑,下巴高高抬起,鼻子哼了一下,說道:“像老夫這麼低調拉風的男人,難道還要告訴你,老夫師承麻衣神相一派,還是正經八百的第二十一代傳人?”
李遊一陣無語。以前他沒少聽祁教授嘮叨往事,他家庭成分挺複雜,爺爺和父親都是陰陽先生出身,家學駁雜,但最終他卻成了一個知識分子。
在上六十年代那場聲勢浩大的運動之中,祁教授父親被打成了牛鬼蛇神,而他也被劃分成了臭老九,家破人亡。後來平反後,曾經自暴自棄一段時間,遊走各地當起了盲流,李遊聽他說得最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發生在這個時間段裏。最終飄蕩了幾年後,回到了原來的單位繼續教書做學問,學術地位也漸漸水漲船高起來。
這就是李遊對祁教授過往的認知,對於祁教授懂得摸骨看相之類的,他也就是聽聽而已。
祁教授又歎了一口氣,示意李遊稍安勿躁,徑自走到了伍叔和玲瓏麵前,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我這人的脾氣,不是那種容易受威脅的人。想我和你們合作,你們得加點籌碼。”
祁教授平時一團和氣,但是說這話的時候,給李遊一種很不一樣的氣勢,尤其是那一雙丹鳳眼,此時更是閃現出凜冽的寒芒,怎麼看都不像是已經是六十多的老頭子。
伍叔沒有說話,玲瓏卻手往背包裏摸出了一個盒子,笑吟吟地說道:“昨晚我們從那座唐墓裏請出來的東西,和您之前說設想的一致,如果你不和我們合作,那麼我們就隻有和魯先生合作。您應該知道,這樣的一件東西落在他手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吧?”
聞言,祁教授又歎息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罷了,罷了,把東西給我過目先。我得確認一下。”言下之意,已經答應了對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