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安語汐穿過客廳的時候視線忍不住在各處多停留了一下,再收回視線的時候嘴角抿緊了,不舍,留戀,含情這些她通通都壓下了。
心裏跌宕起伏嘴角卻揚著笑意極其平靜,慢慢的走上台階,走到臥室。
推開門走進去驚愕的是風軒宇竟然還躺在床上,平時他不是該早早起床去公司處理公事嗎?
也好,這樣她也方便拿到戒指。
掠過床邊,明明不想驚動他,但是還是鬼使神差般的走到他的麵前,半跪在床沿上,手指慢慢向她伸去,卻又快速收了回來,不能碰,她心裏很清楚,現在她沒有醉,意識很清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風軒宇拿回戒指我們就再無瓜葛了,我不會再去恨你,我承認這些年沒有忘記你,太恨了,以至於放不開。
是時候解脫了,你給我了韶宸,也算平衡了吧。
她慢慢撤開身子,謹慎的走到床邊的矮櫥邊在抽屜裏小心翼翼的翻找著,果然一個小的首飾盒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她輕笑一聲趕忙拿起首飾盒緊張的連看都沒看就連忙起身。
“回來就是為了拿戒指嗎?”突然身後一陣冷鷙的聲音傳來,低沉的聲音將整個氣氛壓到極致,寒氣逼來,充斥在她身體裏的每個毛孔中,瞬間她的身子就一怔。
機械般的站起身來,動作過於僵硬似乎都能聽到她骨頭相互間摩擦的咯咯聲,刺耳的讓胳膊上的浮起一片小疙瘩。
風軒宇的唇角斂出一抹強勢的陰寒和冷鷙,他一把扼住了她緊攥著首飾盒的臂膀,習慣了不說話,不停地用自己的力道和行動在製服著她,給她施壓。
風軒宇的眸子底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嘴角發出一絲輕蔑的嘲諷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首飾盒,淡淡的啟唇說道:“敢偷不敢認嗎?”
他總是這樣,就算視線在冷鷙,心裏在惱火他依舊可以憑借著自身的偽裝平靜的說出每一句話。
“對,我就是為了這個戒指,風軒宇偷的人是你,不是我,這本就是我的,我隻是拿回了屬於我的東西。”
偷.....
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久違的心痛席卷身體的每個角落,她承認自己是不堪,但是她沒有辦法認同從風軒宇嘴裏說出的這個字。
他的話就像一把把利刃,直直的刺入她的心,再帶血的不帶一點憐惜的拔出來。
突然他們之間沉默了,安語汐並沒有甩開他的手臂,她需要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感,一下下提醒著自己的心。
她一臉緋紅,狠戾的瞪著風軒宇,在這個時候她絕對不會服輸,更不會一次次敗在她狠戾的眼神下。
這次先敗下來的是風軒宇,他先放開了安語汐的手臂,看著她泛紅的手腕,眼底下泛起點點波瀾,然後趁她不備直接快速從她手裏搶回了戒指。
安語汐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對視上,手上的動作早就忘了。
見風軒宇搶過戒指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裏已經空了,剛想發火,卻看到風軒宇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然後慢慢的將首飾盒打開了。
亮眼的光度,僅在零下18°-14°才能形成的六瓣枝狀雪花,周圍細碎的小鑽將雪花的純淨襯托的無與倫比,45°扭臂的設計獨具匠心。
以她專業的角度看這枚戒指絕對價值不菲。
可是這....這不是洛銘澤向她求婚的戒指。
突然之間風軒宇拿起那枚戒指,在她驚愕之際緩緩的推入了她左手的無名指尖,“汐兒,我愛你。”
指尖冰冷的觸感將她拉入現實,厚實的沉重感直接打入她的心尖,她驚愕的抬起頭,聽著風軒宇以前從未對她說過的情話,這一刻她一點都不懷疑他話語間的真誠度。
眼眶一點泛紅了,百分之百的感動,可是感動之餘,她也同樣承受著心裏的折磨。
她努力忍住眼中的淚水,壓著哭腔,大聲喊著想以此衝淡心裏那不該出現的悸動,“風軒宇你覺得我還會信你鬼話嗎?你拿這個戒指想安慰誰,還是想打發誰?我隻想要我的那枚。”
說著不稀罕,手心卻緊攥著,將戒指的印記狠狠的刻在指骨上。
“不稀罕就扔了。”風軒宇的話還是那麼平穩,但是眸子已經眯起來了,半眯著的眸子此時帶給她的再也不是沉重的壓迫感。
那種濃厚的憂傷,落寞,帶給她的刺激絕對不亞於他剛剛說的那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