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軒宇用全部的炙熱睨著她緋紅的臉龐,不知道他在期許些什麼,但是身上的穩重正在一點點消失殆盡。
他的話打在安語汐心裏,不稀罕,對她就是不稀罕,憑什麼天下的便宜都要他占盡,所有的苦都要她承下,沒有了婚姻戒指有什麼用,不過就是一個會發光的玻璃而已。
她手上的力度一點點加重,重到極致,又快速鬆開,滿臉怒氣的瞪著他,從手上將戒指摘下,卻不料戒指已經在她的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戒指拿在手心,沉甸甸的感覺,寄托了她所有荒繆和不且實際的想法。
再看著風軒宇,沒有一點感情,她讀不懂風軒宇眼底那似有似無的憂傷,就像她從來都搞不懂他的笑,不懂他輕蔑的笑下有多少情非得已,多少不舍。
“所有錯的,瘋的都該結束了。”說著她的右手用力一揮,戒指瞬間被她扔出。
閃亮的弧度含著她太多不甘和不舍,手指張張合合,沒有勇氣放下。
真的該結束了,微抬的下顎將她該流的淚水全部逼回,不舍再見,不甘再見,風軒宇再見。
風軒宇看著戒指被沿著窗戶扔出,最終淹沒在一片薰衣草田,他每動一下都感覺有千萬個蝕骨蟲爬在他的身上,硬生生的疼,安語汐竟這般無情,要是她有天知道這個戒指是怎麼來的,又是拿什麼換的,她一定會後悔自己所有的不珍惜。
風軒宇的臉上蕩起了濃濃的苦澀,“這是你要的東西。”
他冷鷙的聲音響徹在她的頭頂,一枚閃亮的戒指從他口袋中掏出,再無情的落在地上。
安語汐見到戒指立刻附下身子撿起,殊不知這動作狠狠的挑著風軒宇的心。
她撿起戒指,臉上恢複平靜,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想扯動嘴角給他留下一個最後的微笑,可是她嘴角的神經就像麻住了一樣,完全沒有知覺,所以最後她抬起頭的時候還是斂著嘴角,“我走了。”
早餐的事她沒有提。
話說完,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不過沒過一會她的腳步聲再次響徹在了走廊中,跟剛剛的沉重比這次的腳步聲要更加焦急。
“風軒宇,韶宸呢,你把韶宸弄到哪了?”她一進門就急衝衝的跑到了風軒宇麵前,抓著他的手臂全是緊張。
風軒宇早就料到她會有如此反應,嘴角的冷笑一揚,直接不帶感情的甩開她的手臂,機會給她了,她卻把他的自尊全然踐踏的在腳下。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他的冷厲中更帶了不在乎。
“風韶宸是我的孩子,你可以走,不過他不可以。”他故意改了韶宸的名字,隨他姓。
“不可能,他姓安,不姓風,以前是你拒絕了他的生命,你現在又憑什麼將他困在你的身邊,風軒宇,這個孩子和你沒關係,更不可能和你有所牽扯。”安語汐極力否認著。
原來在記者會上的聽到的都是真的,嗬....他的目的真的在韶宸身上,她怎麼會這麼傻,將韶宸親手送入他的虎口。
風軒宇的臉色幽暗,周圍覆滿了冷霜,安語汐感到他散出的濃濃的寒氣,身子忍不住一怔。聽到沒有牽扯,他徹底怒了,安語汐可以從他的眸子輕易的讀出盛怒兩個字。
“沒有我怎麼來的他,就是因為之前我有愧於他,我才會盡我所能給他最好的,我可不希望我的兒子一輩子上著三流學校,留下陰影。”他撤步離她遠了一些,走到床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夾。
觸到文件夾的那刻他的視線還在偷瞄著安語汐,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一想到,在她麵前自己宛如小醜,做的再多她還是半夜和洛銘澤私會,他眉間的戾氣再次浮現。
“韶宸我要定了,剩下的律師會和你詳談。”
果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安語汐拿著文件夾的手一直在顫抖,完全不敢看麵前這份律師函。
“風軒宇,你把韶宸還給我!”她嘶吼著,律師函在她的手裏被撕得粉碎,為什麼連她最後一個親人都要搶走。
安語汐揮著手臂,完全是要拚命,但是風軒宇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緊緊的扼住她的手腕,在他麵前她永遠是手無束雞之力。
風軒宇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地上的碎紙,齒縫間突然發出了一陣諷刺的笑聲,“嗬嗬.....”
“你以為撕了就可以解決一切事情嗎?”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他卻沒有一點動容,冷鷙的目光從她的頭頂壓下,“留著眼淚去法庭上哭,說不定法官還能可憐可憐你。”說著他就放開安語汐的手,徑直走出去,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