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熙年還是冷著臉道:“那皇上還是不要給微臣賜婚,此生我入贅我妻主,就不會再娶她人,有違此誓,我隻有以死謝罪。”
“什麼?”季纓嚇得張大了櫻桃小嘴,忽然哽咽起來,“蒼子叔叔要拆散我的娘親和爹爹嗎?嗚嗚……不要啊……”
那哭聲說來就來,整個大殿都充滿了男童慘烈的哭聲。
上官爾雅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她這個兒子自己最是了解,比誰都鬼機靈!
季纓乖巧可愛的樣子早就征服了大殿內所有人,現在見他被皇上嚇唬,眾人紛紛露出不滿。
即使不敢對皇上使臉色,也引來竊竊私語。
季蒼子還從來沒見識過如此大威力的哭聲,更沒有對付孩童的辦法,立即有些手足無措。
季熙年則像是看戲般在旁邊不說話,任由季纓扯著小嗓子製造噪音。
還是江半容看不下去忙蹲下身子,柔聲哄道:“你叫纓兒嗎?”
季纓紅著眼睛點頭,“是。”
“哪個纓呢?”
“簪纓的纓。”
江半容見他不哭了,又笑道:“好纓兒,姐姐帶你去吃糖果好嗎?”
季纓愣了下,江半容以為他怕季熙年不同意,就笑著去看季熙年,“簡王可同意?”
季熙年的目光看向江半容身後的季纓,一眼就察覺出季纓眼底忽明忽暗的光。
季纓歪著頭奶聲奶氣道:“你不是姐姐,是姨姨。”
此話一出,啼笑皆非。
季纓說得也沒錯,以江半容的身份和輩分,他確實該稱呼姨。
江半容被個小孩打臉,麵皮緊了緊,心中暗恨不已。
“你說的對。那和姨姨去吃糖果嗎?”
“好。”
季纓乖巧地和季熙年道別,就拉著江半容的手走到一個桌子前吃東西。
季蒼子見季熙年不以為意,徑自坐到上首與他飲酒說話。
角落裏,藍阿玖招呼走過來的季梅朵,“我瞧著江半容沒那麼好的心眼,你可是那孩子的親姑姑,可仔細這點。”
“我想我這個妹妹還是失敗,哥哥什麼時候娶妻生子都不知道。”
季梅朵為難地歎氣,又想到上官爾雅在身邊臉色一窘,不好意思道:“爾雅,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說給你聽的,說到底哥哥也真是可惡,他居然負了你。”
上官爾雅笑笑,“梅朵,他不告訴你許是有難言之隱。”
“這種事怎麼會有難言之隱!”季梅朵氣得磨牙。
“那以後就讓他向你解釋可好?”
上官爾雅當著季梅朵和藍阿玖眨了眨眼,那俏皮的樣子別說對麵兩個女子,落進寧塵君和陳碩眼底也別有番風味。
四個人都是聰明之人,立即明白上官爾雅話中有話。
再一聯想她和季熙年的關係,皆能猜到了七八分。
“你是說……”
季梅朵差點喊出聲,突然被寧塵君一把抓住她的手搖頭道:“梅朵,不可妄言。”
眾人彼此對視,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藍阿玖心下了然,端起酒杯大聲地笑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們一起……”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扯開嗓子大罵起來,“江半容!你對那孩子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