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動機關,打開上麵的石板,慢慢地爬了出去。正當我爬出密室時,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同時把把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身體。不能動?這到底這麼一回事?我吃了一驚,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拚命掙紮,然而卻完全沒作用,這人的力氣很大。
“慕容山莊應該還有個差不多七、八歲的小鬼,好象叫什麼慕容棠的男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個聲音說。
“恩,斬草除根。”另一個聲音說。
他們在說我?我不禁一顫。而且為什麼要斬草除根?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拚命地回想,隻記得之前和母親的捉迷藏,而後……完全沒有記憶。
抱著我的人指尖在我身體上點了幾下,隨後他抱著我又再一次進到了密室,轉動了開關。
不能動,不能發聲,這情形象是小魚以前說過的什麼點穴?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他把我放在地上,自己重重的坐下來,深深地喘著氣。這時,我才看清他的麵容,和父親差不多的個頭,烏黑的發絲及肩,墨綠色的袍子,表情淡定。
他不理我,也不說話,不一會兒好象就睡著了,斜靠在牆壁上。
突然覺得很絕望。奇奇怪怪地被這樣一個人弄進來還點了穴,奇奇怪怪地還聽到什麼斬草除根,還有這些人怎麼來的,為什麼來,從小到大,能到內庭的就那麼幾個人……我很疑惑,同時眼淚不由地濕了自己的臉,想起以前,每當和小魚碗遊戲耍賴皮哭的時候,小魚都說男孩子是不能哭的,你就這麼愛哭。藍姨就說,臭小子,少爺和你是不一樣的。而後,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母親說,女孩子哭是很正常的,這讓我突然覺得對小魚有點不公平……而現在的我到底是為什麼呢?很迷茫,而哭著哭著,我也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不是密室。墨綠袍子和我在一片樹林裏,我枕在他腿上,而他不經意地撥弄著一把折扇,下麵吊著一塊通體透綠的翡翠。
醒了?他看著我,眼神帶著些須笑意,漫不經心。
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
小鬼,他用手指頂了下我的鼻間,感謝我吧,我救了你,你的全家被滅門了,所有的人都死了。
死?為什麼?那母親呢?藍姨呢?父親呢?還有小魚?
看來這麼說你不會懂。說完他抽出一把刀,抵住了我的脖子,我分明感覺到了絲絲寒意,還有刀刃嗜血的暢快,我嚇得動也不敢動,征征地看著他的墨綠泡子。
他摸著我的頭發,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收了回去。嚇傻了吧?你的父母,還有什麼藍姨小魚他們或許就是這麼完的,總之,慕容家上下就隻剩你一個了。好了,我們萍水相逢,我也要走了,不過很意外,慕容家竟然還有個小姐。你也快走吧,要殺你的人或許還在後麵。
我渾身顫抖,他們真的走了麼?不要我了?
他眼神一閃,咬牙說,恩,他們拋棄你了。
眼淚開始流下來,卻沒有哭聲,胸口很痛。以前,一哭,母親藍姨她們都會過來的,現在,眼前除了這個墨綠袍子,別的什麼都沒有……她們真的不會來了麼?
別哭了,在怎麼哭也沒用,沒有人會同情你,你要好好地活著,即使是為他們,我走了,小鬼,保重。墨綠袍子把折扇插在腰帶上,提著劍頭也不回地走了,竟然沒有看我一眼。
不,別拋下我,我要和你一起走。不知從哪來的勇氣,我追上前緊緊地拉住他的衣襟。眼巴巴地看著他,他站住了,然卻沒有回頭。我有點迷茫,之前小魚說最後一次來的時候,我也是這麼做的,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來。母親的話,更是無聲無息般地就離開了,還沒有等我伸出手,一切……就……已經不能……挽回。這一次……大概也會這樣吧?我漸漸鬆開了手,傻傻地站著。
走吧。他朝我伸出了一隻手,笑容燦爛。不過總有一天我們肯定還是會分開的,到時候別說我拋下你噢。說著捏了捏我的臉,小家夥,笑一個。
我不叫小家夥,我叫慕容曇。說著握住他的手用食指在他的手心裏寫下了一個“曇”字。母親教的新名字——又想到了母親。
曇花的曇啊,美麗而短暫。他儼然一笑,不過以後你別叫這個名字了,幹脆就叫楊曇吧?如果不想被追殺的話。還有永遠別忘了自己叫慕容曇,但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這是你的第一個秘密,知道麼?
我點點頭,隻要他不拋下我就好。那我怎麼稱呼你呢?
你就要我哥哥吧,反正總有一天會分開,這樣至少會好一些,因為終究是陌生人。
我點點頭,從次,慕容曇不再,我的名字變成了楊曇,不知道從何處來,而且還多了一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