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緣由(1 / 2)

七日一到,皇帝果然又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四公主。

不知是自己想來看熱鬧的,還是被皇帝帶來刺激宋瑤的。

這次不同上次,宋瑤事先有了準備,她在陸長傾的衣物上偷偷用胭脂點了傷口處,顏色很淡,加上衣物本身又有血跡,不是近看根本看不出來。為的是不傷到還沒好的傷口,舊傷持續的不好,容易傷上加傷,雖說都是皮肉傷,可若不小心也容易後果嚴重。

仍是一樣錐心的過程,隻是這次,先受不了的人是四公主,不過一會就麵色慘白的軟倒在地,被隨身侍女攙扶了出去。

大門緊閉,裏邊的刑罰仍在進行著,卻聽不到一點聲音,就好像剛才那一幕是她誤看了。

四公主扶著侍女的手,回頭望去,“小環,你說,他不疼麼?明明我看見他的手指都要摳進地板了,怎麼他一聲也不吭呢?”

那小環扶住公主的手,將她慢慢地往外拖去,低聲回道,“主子,奴婢想,恐怕是這狀元郎不願自辱。”

“嗯?”

侍女看了看年幼的主子,歎了口氣,“陛下和七公主之所以刑罰狀元郎,想是要狀元郎低頭服軟。若是狀元郎吭聲了,就再沒法閉住那張嘴了。主子沒挨過打所以不知道,這人啊,一旦鬆了那麼一口氣,後邊就會節節敗退了,張口呼痛並不難,可是呼了痛之後,求饒的話就容易脫口而出了。陛下和七公主這般辱他,可狀元郎不願自辱,所以才抵死不做聲。可公主您沒看到麼,狀元郎的臉色都鐵青了。”

四公主眼裏晃過一抹驚慌,“可是,這麼下去,他被紮死了怎麼辦?”

侍女嗤笑一聲,“不會死的。奴婢看七公主下手極有分寸,都不是什麼致命的傷,隻是戳爛了皮膚叫人痛不欲生罷了,出不了人命的。”

四公主呆了呆,繼而沉默不語,低著頭晃悠悠的離開,步子卻邁的很快,如同逃離。

回到殿內,四公主拿起旁邊的繡花,一點點的刺繡,不知在想什麼,一針刺到了手指,血跡暈染了繡布,引的旁邊的侍女一陣驚呼,慌忙拿了藥膏過來上藥,誰知四公主隻是低著頭呆呆的看著繡布上的血跡,似是發呆,似是走神。

當天晚上,宋瑤將陸長傾的腳鐐也解開了,讓他去床上休息。陸長傾死活不肯,宋瑤搖了搖頭,認真道,“你必須好好休息,像前幾日窩在地板上睡是不行的。今夜我要看看地圖,想想怎麼把你弄出去,弄出去又如何安置,安置在何處才是安全,怕是一夜不能睡了,你去睡吧。如果覺得身上哪裏疼一定要吭聲告訴我。”

最終陸長傾沒有扭過她,上床去睡了。軟軟的床帶著少女獨特的芬芳氣息,陸長傾陷在裏邊扭頭看向在桌邊的少女。

地圖太大,她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地圖上,一手持著燭台,一手在地圖上緩慢的滑動找著地名,神情認真,耳邊的碎發滑下她都不知,緊抿著唇,燭光映在她的臉上,那種認真有一種別樣的打動人心的感覺,就連唇邊的小痣也看著更加妖嬈了幾分。

陸長傾突然覺得有些熱,扭開了臉對著裏邊的牆,這略微一動,身上的傷疼痛難忍,低低悶哼了一聲。

宋瑤聽到他悶哼,連忙放下了地圖奔了過去,“怎麼了?哪裏疼?”

陸長傾回頭看她,燭光映的他神色有些朦朧,語調輕忽,“你是天上的仙子還是林中的精怪,為何會這麼突然的出現?”

宋瑤見他疼的難忍,心想陪他說說話能轉移下疼痛也好,等他睡過去了再去想對策不遲,便幫他掖了下被角,坐在床邊,笑著答他,“我不是天上的仙子,也不是林中的精怪,我就是宋瑤,是傷害你於心不忍要救你出這牢籠之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天高任鳥飛,隻要逃出這裏,總有辦法讓他找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