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遏必隆被俘(2 / 2)

後來經過俘虜指認,此人竟是奴酋努爾哈赤的外孫,姚啟聖得知後立即便如獲至寶。將遏必隆單獨關在經過加固的牢房中,好吃好喝伺候著,還找來整個平安道最好的醫生為他診治身上的刀傷。

不過一連治了七八日都不見好轉,遏必隆身上的瘡口居然已經有了潰爛化膿的跡象。

正好一名西方傳教士,跟隨南京來的商船在平安道登陸,而這名傳教士又精通醫術,在為遏必隆診治一番後,表情沉重的對姚啟聖說道:“尊敬的閣下,如果你們要虐待俘虜,又何必裝模做樣的為他診治?”

姚啟聖被問的莫名其妙,待那傳教士詳細描述了遏必隆的傷口是如何潰爛化膿時,才恍然大悟。

原來,不知是哪個朝鮮國的郎中,故意在遏必隆的傷口中抹上了汙穢之物,如此不但無法好轉,潰爛化膿也就不見奇怪了。姚啟聖得知真相後,大罵那些朝鮮國的郎中黑了心腸。

盜亦有道,醫生仁心聖手,就算與滿清韃子有著解不開的仇恨,也要堂堂正正的報仇,這種手段真是令人發指,令人不齒。

傳教士以烈酒為遏必隆徹底清洗了窗口,遏必隆也是條漢子,雖然是敗軍之將,卻硬生生忍住,沒叫一聲出來,其間幾次疼的暈厥過去。

即便如此,傳教士仍舊無奈的告訴姚啟聖,“清洗以後也未必能保住他的命,如果繼續惡化,我也無能為力了。不過……”傳教士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姚啟聖則不肯放棄,“隻要能保住他的性命,無論怎樣都行!”

“他的右臂爛的厲害,一半的肌肉都已經腐爛,如果,如果閣下能夠接受截肢的話,還能試一試。”

“截肢?”

“對,截肢,就是將病人的病肢截斷!”傳教士怕姚啟聖不明白,又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姚啟聖一拍桌子,“好,截肢就截肢!”他又怕那傳教士不盡心,便道:“此人身份不一般,滿清開國皇帝是他的外祖父,救活了他,功勞大大的。”

聽了姚啟聖的解釋,傳教士立即肅然起敬,“噢我的上帝,我親手診治的病人居然是位王子!”說著抬手在胸前劃著十字,“主啊,請寬恕他的罪過吧!”

姚啟聖對傳教士神神叨叨的這一套很不耐煩,“還請閣下立即為他做截肢手術吧!”

傳教士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截肢手術我也隻在書上見過,如果是為一位尊貴的王子治傷,我建議……”

姚啟聖頓覺火冒三丈,原來這個傳教士居然也是個二把刀的郎中,至於他後麵又說了些什麼便全沒聽在耳朵裏。好在此人還算誠實,肯於說出實情,隻憑這一點就比那些朝鮮國的郎中強多了。

但轉念想想,總不能讓遏必隆就此等死吧,說不得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虛弱的遏必隆任由幾名軍卒將他牢牢捆在門板上,連日來傷痛的折磨已經使他放棄了任何反抗,甚至連對求生都沒了欲望。但是,當他從軍卒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那個番鬼郎中要截斷自己的右臂,便不知從哪裏來的精神和勁頭,拚死掙紮著,嘶啞的怒吼著。

遏必隆寧可去死,也不要做一個沒有右臂的殘廢之人。他見過太多因為惡戰而失去手臂或者大腿的甲兵,這些人飽受歧視和嘲笑,活下來的都是在屈辱和困苦中苟延殘喘。

他身體裏流淌著太祖努爾哈赤的血液,怎麼能忍受這樣的屈辱還恥辱的活著呢?

但是一切都晚了,或者說一切都由不得他做主和選擇。

傳教士麵目嚴肅的來到門板邊,悲憫的看著拚死掙紮的遏必隆,試圖安慰他,讓他平靜下來。

“尊貴的王子殿下,請您保持安靜,我會盡最大努力讓你活下來!”說著又抬起手,在胸前劃著十字,“主啊,請保佑這個可憐的王子。”

一切準備完畢,傳教士打開了一個小木箱子,裏麵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刀具,甚至還有小號的斧子,他拿起一柄打磨的光可照人的小刀,現在火上反複的燒烤,然後又利落準確的在割了下去。

殺豬一樣的慘叫穿透了房頂,直透天際。

遏必隆全軍覆沒,多鐸聞言之後竟當場暈厥。家奴驚慌失措,掐人中,按虎口,折騰了許久,多鐸才幽幽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