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隻覺眼前一亮，竟是一個英姿竦爽型的美女，有些張柏芝的感覺，眉毛濃而不粗，眼睛明亮有神，剛強又不失柔媚。
但是周圍氣氛低沉了一些，隻見柳盈盈眼眶微紅，曲笑天無奈又心痛地看著這個女子。
莫非她就是傳說中的柳眉眉，真是與我想象的相差太遠，我以為會是一個千嬌百媚，柔不禁風的女子，誰是竟是如此。
她卻當兩人是陌生人，隻望定我。
“姐，你當真如此狠心，不認我和曲大哥嗎？”柳盈盈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你是一個好人家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青樓女子的姐姐。至於這個公子，相貌堂堂，一身正氣，應是可托付終生之人！”柳眉眉淡淡地說著，如同旁觀路人。
曲笑天握著酒杯的手青筋暴突，要不是酒杯質量夠好，我懷疑要被捏碎。
柳眉眉無非是想妹妹不再重蹈自己的路，也未免太絕，還把鍾情於自己的男人和妹妹配成對，真是蠢得可以！
可是麵對盈盈傷心欲絕的表情和曲笑天那種絕望悲傷的樣子，我做不到冷眼旁觀。
“敢問柳姑娘找我有何事？”我岔開話題。
“閣主對姑娘方才所題的詩詞驚才絕豔，不可姑娘能否賞臉與閣主一敘？”柳眉眉邊問我邊拉起了我的手，然後不容拒絕地用眼神脅迫我。
偏偏她那種威脅中又帶點懇求的眼神讓我沒法拒絕，隻能起身跟著她走。
我們繼續上樓，最高一層隻有一間屋子，站在最高處俯瞰下麵，真有些空中樓閣的味道。
“閣主，剛才提詩的姑娘我已經請來了。”柳眉眉恭敬而小心地在門外說道。
“請她進來，你可以下去了。”屋中傳來一個慵懶的男聲。
“姑娘請進！”柳眉眉推開門讓我進去，自己正對著退了下去。
我看向屋內，一個身著藍色長衫的男子斜躺在軟塌上，他長眉入鬢，眼若秋波，唇勝胭脂，居然比見過的女子都好看許多。
“你就是提詩之人？”他語氣溫和，卻有疑問。
“不錯！”
“請坐！”他指一指地上的另一塊軟塌。
我實在不習慣這種日本式的風格，很客氣地說道：“我的朋友還在下麵，若閣主沒什麼事的話先告退。不過你說可以應景提詩就不收錢，要別賴賬！”
“果然是個妙人，我頭一次被女人拒絕！”他輕笑，站身來，向我走來。
我有些緊張地退了一步。
“敢情姑娘覺得這裏不舒服，我們到屋外如何？”他搖了搖桌子上的鈴鐺。
很快有人上來擺桌子及各色餐點，還準備了兩把躺椅。
“姑娘請坐！”他指了指其中一個躺椅。
看起來還真舒服，桌上的點心也蠻好吃的樣子，我坐了下來。
的確不錯，這個閣主還真會享受。
“在下明月閣當家林若水，敢問姑娘芳名？”他問道。
“我叫聶初一！”
“聶初一，北月國人。”他語氣不些加重，想必也是知道十大醜女傳聞的人。
“不錯，我就是傳說中那個聶初一，怎樣？”我剝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
“你願意來明月閣嗎？”他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話，害我差點被葡萄噎死。
“你腦子沒毛病吧？”我喘過氣來瞪著他。
“你說呢？”他反問，然後也學我丟了一顆葡萄在嘴裏。
我起身欲起，被他用手按住。
“你與曲笑天同來，無非是想勸小眉離開。她若離開，我一時半會哪裏去找個合適的人來撐門麵。我明月閣一向以才示人，容貌反是其次。”他一反先前的慵懶，眼中盡是算計與精明。
我很想笑，然後扯了扯嘴角，然後小聲笑，再然後縱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