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敏應該是個聰明人,看得懂雷鵬飛趕她走的暗示動作,但她就是不走,隻是稍微有些尷尬地轉在當地,高聳的胸脯起伏得比剛才劇烈了一些。
雷鵬飛洗刷完成,不敢把門關上,隻能半開著,走到床沿上坐下。他又用這種不說話的方式,再次趕她走。
沒想到高小敏不僅不走,還走到布簾的後麵,在他床前的那張椅子上坐下來,說:“雷村長,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麵了,我想跟你稍微聊一會。”
她這樣說,雷鵬飛就不能再趕她走,隻好抬起頭來對她說:“嗯,好。上次從那裏分別,到現在有四五個月了。”
“一轉眼,四五個月就過去了。”高小敏見雷鵬飛的目光盯在她高胸上,就欲蓋彌彰地把外套朝胸脯上掩了掩,但掩不住,說,“那個傳銷窩點,是去年十月份被你端掉的。”
“不能說是被我端掉的。”雷鵬飛逼自已的目光從她高胸上移開,眨著眼睛說,“後來,你知道這些傳銷人員,都是怎麼處理的嗎?”
高小敏說:“據我了解,就傳銷組織的五個負責人和骨幹被起訴,判了刑,其它人都放回來了。但被騙掉的錢,都沒有拿回來。我的錢,也是一分都沒有要回來。”
她停了一下,歎息一聲,說:“唉,所以我的壓力很大。我跟老公鬧得快要離婚了,孩子也都不理我,真是眾叛親離啊。所以我一直希望找個工作,也想掙點錢還債。”
雷鵬飛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裏軟軟的有些可憐她,就如實說:“可是,你來這裏工作,是掙不到大錢的,怎麼辦呢?”
高小敏說:“沒關係,我先把自已養活再說。以後有機會,業餘再做些什麼。我也隻是欠了十萬元的債,都是被名目繁多的傳銷組織騙掉的。現在手機上這種東西還是很多,隻是不斷地變著花樣而已。真是層出不窮,讓人眼花繚亂。現在又在搞什麼虛擬貨幣,還不是想著法子把人們口袋裏的現錢,變成一種虛擬的數字。很多平台,其實也是一種騙局,但人們都趨之若鶩,相信得不得了。”
雷鵬飛說:“在一種新事物誕生的同時,總有許多騙子利用這個機會,魚龍混雜,大肆行騙。人們隻要稍不注意,就會上當受騙。據我所知,利用區塊鏈技術,虛擬貨幣,數字貨幣,代替紙幣,是個發展趨勢。但不是一些個人,或者哪個公司能搞的,也不是民間搞的,而是政府搞的,國家搞的。”
高小敏說:“雷村長,你對這些新事情也很了解啊。”雷鵬飛說:“我有空就看看手機微信,這些東西,微信上都有。”
這樣說說,雷鵬飛就有些困了,想睡了。他打著哈欠,說:“今天怎麼了?有點困。”
聽著這個明顯的逐客令,高小敏才站起來,悻悻然說:“那雷村長,你休息吧,我也去睡了。”說著往外走去。
雷鵬飛把她送到門口,等她走進自已宿舍才關上門。他從裏麵銷上插銷,脫衣上床睡覺。他睡在床上,盡管用被子蒙著耳朵,卻還是比較清晰地聽到隔壁房間裏的聲音。
高小敏睡不著,一直在床上翻著身子,把那張高低床弄得“吱吜吱吜”直響,鬧得他也睡不著覺。
她這是怎麼啦?雷鵬飛感到有些奇怪,有什麼心事,還是想跟我曖昧?她這麼大人了,怎麼可能要曖昧呢?雷鵬飛想起來,她是嫌冷吧?對了,剛才我看到她的蓋被比較單薄。我有兩條蓋被,但都很單薄。買的時候,考慮到天氣熱起來的時候,拿掉一條就行了。
給她拿一條過去,我堅持一夜。雷鵬飛這樣想著,正要翻身坐起來,聽見隔壁的高小敏下床,走到彩鋼板隔牆邊來。
“篤篤。”彩鋼板隔牆上響起輕輕的手指敲擊聲。
雷鵬飛心裏一驚,昂起頭來細聽。她想幹嗎?真的想跟我曖昧?這樣一想,他原來平靜的心就怦怦急跳起來。其實,他也很想她的身子,也想跟她曖昧,隻是他壓製著而已。這個曖昧的敲擊聲,又把他心裏的野性敲醒,男人的本能開始抬頭。
“篤篤。”彩鋼板隔牆上又響起手指敲擊聲。
雷鵬飛這才輕聲問了一句:“誰?”
隔壁的高小敏柔聲對著隔牆說:“雷村長,不好意思,我太冷,睡不著,你那裏還有可以蓋的東西嗎?”
雷鵬飛也對著彩鋼板隔牆說:“好,我給你搿一條被子過來。”說著翻身坐起來,下床搿了床上一條蓋被,就隻穿著內衣內,打開門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