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想到自己打出笑容請他,卻是熱麵孔蹭了冷屁股。這個雷鵬飛的架子還真不小,不,是態度傲慢,她心裏就來了氣,要不是周總讓我請你,我才不理你這個窮癟三,來做傳銷的人能有什麼出息,哼。
她心裏這樣生氣地想,但任務還得完成,於是她還是適度地媚笑著,說:“周總請你吃頓飯,給你打個招呼。”
雷鵬飛心裏一沉,他們還想擺鴻門宴?這是真的假的?他都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想搞我,他們用得著這樣煞費苦心嗎?
於是,他裝作驚訝的樣子,大聲說:“啊?周總請我吃飯?不會吧?我昨天在課堂上頂撞了他,他請我吃飯?這是什麼情況啊?”
他這樣願意大聲說話,隻有姚紅怡知道他的目的,就衝他點點頭,但臉上還是顯出為你擔心的焦慮神色。他這樣大聲說話,真的有了效果,走在他前後的好幾個人,包括關老師,打呼嚕的胖子,都羨慕地衝他笑著。
胖子說:“周總請你吃飯,你的麵子好大啊。”
關老師說:“我看他要提拔了,是不是也要讓他當老師啊?”
美女助手催促雷鵬飛說:“雷先生,請吧,周總在等你。”
“快去啊,有好吃的,還猶猶猶豫豫地幹什麼呀。”胖子不理解衝他說,“換了我,馬上去買一瓶酒,過來好好喝一杯。”
美女助手笑著說:“酒有,不用買。”
雷鵬飛這才盛情難卻地跟美女助,手往東向周總的宿舍走去。他剛走到門口,周忠平就熱情從餐桌邊站起來,笑著說:“來來,雷先生,哎呀,俗語說,不打不成交。昨天,小林追打你,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替他給你打個招呼,啊。請你吃頓便飯,也沒什麼吃的,我就在食堂裏打了幾個菜。來來,這邊坐。”
周忠平特別熱情,雷鵬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餐桌上頓著七八個菜,都是食堂裏燒的大眾菜,還頓著一瓶古井貢酒。
屋子裏沒有別人,隻有周忠平和他的助手。雷鵬飛就有些疑惑,這是鴻門宴嗎?不像啊。隻有這一男一女,有耐我何?於是,他就放心大膽地坐到周總指的那個位置上,也微笑著說“周總,你這麼客氣了,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看我,兩手空空地來吃飯,太難為情了。也是,你們太突然了,我來不及去買些什麼東西。”
“噯,雷先生,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周忠平打開酒瓶,邊給他倒酒邊說,“你有水平,有魄力,我想交你這個朋友,不知你意下何如?”
雷鵬飛心裏一動:他想跟我交朋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名堂?連忙抓住他的合約酒的手,說:“少倒點,我不喝酒的。”
周忠平豈肯放手?他要完成今天的任務,第一步是請他,第二步是勸酒,第三步讓林偉過來賠禮。為了請動他,他不惜讓自己心愛的助手出場,成功了。第二步,他必須要把灌醉,即便不醉,也要灌得糊裏糊塗。
“還沒開始喝呢,怎麼就不讓倒了,哪怎麼行?”周忠平把他的手掰開,“咕咚咕咚”倒了滿滿一杯,說,“為了表示誠意,這第一杯酒,我們總得幹了吧?來,雷先生,我敬你,就不要站了,好不好,隨便一點。”
他說著端起酒杯,要跟雷小小碰杯。雷鵬飛不肯把杯子端起來,他知道這杯酒隻要端起來,喝下去,今天就非醉不可。一醉,就危險了。好在韋芳芳告訴我這個信息,否則,我今天肯定相信他們,那麼就會上當。所以他還是打心眼感激韋芳芳提供的這個救命信息。
保持著高度警惕的雷鵬飛留心觀察起來。周忠平這間屋子不小,起碼有二十五個平方,隔成兩半,前半間是辦公兼吃飯間,後半間是他的宿舍,也就是他夜夜跟這個美女助手同床共眠的地方,裏邊是一張席夢思大床。
前半間,西側靠牆放著一張辦公桌,上麵有一隻精致的台燈。東側靠牆是一張可以折疊的方形餐桌,三麵可以坐人。這會兒,周忠平坐在方桌的南邊,他的美女助手坐在方桌的西邊,雷鵬飛坐在方桌的北邊,他的背脊對著臥室的門。
這樣的坐法是有用意的:吃到中途,周忠平會讓美女助手去喊林偉斌,來給雷鵬飛賠禮道歉,然後讓美女助理去鎮上買東西,將她支開。讓林偉斌坐在她的位置上,這樣就便於他到臥室裏去拿電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