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現在何不順其自然,隻要他不再一次陷入那個精神世界中,天長日久,他遲早還是會接受,總有一天,也會徹底清醒過來。
打定主意,我便不再圍繞著精神世界的話題繞圈,而是講起了眼前的情況:“看樣子,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進棺材裏的,又是被誰埋起來的。”
譚刃點了點頭。
我道:“龍組的人咱們還管嗎?”
譚刃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什麼,龍組的五個人,對於他的記憶來說,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估計模樣都忘了。
緊接著,他道:“不管,我們先出去。”
幹得漂亮,這正是我想做的!
當下,我倆立刻走回頭路。原本我還想跟譚刃彙合,沒準兒能弄些吃的,但譚刃到好,直接不知怎麼的,被弄進棺材裏去了,裝備包一類的東西,消失個無影無蹤,不僅不能給我分吃的,剩下點水我還得分給他喝。
想了想,我說:“屍王不需要喝水吧?”
譚龜毛道:“我喜歡喝茶,比如你茶樓裏的西湖龍井。”說完眯著眼道:“一轉眼就是夏天了,今年的春茶還沒嚐過。”
我就差給他跪下了,道:“老板,不是所有龍井都是西湖龍井啊,您知道正經的西湖一葉一芽的春茶有多貴嗎?您喝其他的行不行……別的地方也產龍井,您就放過我家的西湖龍井吧!”
譚龜毛頗為不滿的看了我一眼,道:“沒出息,好茶配貴賓,難道我不是你的貴賓嗎?”
“老板,我不養狗,卷毛的貴賓犬更不喜歡,純爺們得養大型獵犬。”
譚刃臉頓時就黑了,抬腳欲踹,我趕緊往旁邊一躲,結果這一躲,隻覺得雙腿磕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被那東西一擋,登時沒站穩,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由於這周圍都是霧蒙蒙的煞氣,所以視物比較模糊,因此我又一次著了道,摔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回味著膝蓋處的痛感,像是撞到了石頭一類的東西,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的事兒,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他媽的,不會又是墓碑吧?
怕什麼來什麼,因為當我爬起來仔細看剛才碰到的東西時,我果然又看到了一塊墓碑。
這塊墓碑上,依舊寫著譚刃的名字。
我懷疑自己和譚龜毛是不是迷路了,所以走回了原位,但當我往墓碑後麵一望時,卻意識到並非如此。因為墓碑後麵有個墳包,很緊實,根本沒有被挖開過的跡象。
而之前那座墳,卻已經被我挖開,並且棺材都打開了。
我覺得自己渾身的寒毛,刷的一下就豎了起來,轉頭去看譚刃,隻見他也正神情凝重的盯著眼前的墓碑。
想到我當時把墳挖開的情形,我不禁頭皮發麻,心說這墳裏,不會也有一個譚龜毛吧?
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我和譚刃誰都沒有說話,周圍灰蒙蒙的煞氣以及死一般的沉寂,給人一種仿佛正站在黃泉路上的感覺,而眼前這個寫著譚刃名字的墳包,更是讓這種感覺越發真實起來。
我咽了咽口水,道:“怎麼……怎麼又多出了一座墳。”事實上這完全是句廢話,但現在如果不說點兒什麼來打破這種沉默,實在太讓人難受了。
譚刃沒搭理我,他起身順著這墳走了半圈,問我:“之前你也是看到這個?”
我點了點頭。
他緊接著,便說出了那句毛骨悚然的話:“裏麵會不會也躺了一個我。”
我道:“我已經想過這種情況了,但你嘴裏別說出來行不行。”有些話說明了,很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