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笑著走出來,道;“好久不見,你不殺他嗎?”
煉屍道:“等周先生發落。”說完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再一次回到營地,我感慨良多,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跑了,這黑竹溝危險太多了,這次跑路的經曆讓我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抱有之前那樣的想法了。
要想活著從這兒走出去,隻有跟周玄業他們合作,這種時候,團結一致才是唯一的辦法。
下午時分,周玄業、眼鏡兒還有煉屍小三回來了。
周玄業的臉和身上有些慘不忍睹,而且有發炎的跡象,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周玄業這麼慘的樣子,要知道,這老狐狸,可是屬於那種穿道袍都要研究造型的人。
我心裏打了個突,他這傷都是皮肉傷,到不傷筋動骨,但這地方環境太惡劣,傷口感染的幾率很大,我這次要是沒回來,周玄業難不成就打算繼續這麼采集數據?
他也不怕自己渾身都爛了?
眼鏡兒看見我,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不是跑了嗎,怎麼回來了?”
我自知理虧,裝作聽不見的模樣,沒搭理他。眼鏡兒就對他那台儀器感興趣,對其餘的東西都沒勁,看了被捆著的食人癖一眼,也沒多問,就進帳篷休息了。
周玄業這才開口,說:“你行啊你,跑的夠快。”
我道:“再快……現在不也得回來嗎?”
周玄業冷笑道:“想一個人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完示意了一下食人癖,道:“你把他引過來,幹嘛的?”周狐狸挺淡定,沒有立刻找我治傷的意思,反而對那食人癖比較感興趣。
我立刻將情況一說,周玄業一聽自己隊伍裏走散的人被食人癖給吃了,頓時大怒,臉上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衝煉屍打了個手勢。
緊接著,那煉屍將拖著這食人癖到了不遠處茂密的林子裏,那食人癖還在掙紮,惡狠狠的盯著我,一副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的架勢。
沒多久,從那林子裏便傳來了一陣又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時高時低,很久才漸漸的消失了,聽得人簡直脊背發寒。那煉屍到底怎麼對付食人癖的我不知道,但它回來的時候,嘴上和身上全是血,嘴邊還掛著肉渣。
即便沒有看到,我也能猜到剛才它和那個食人癖在叢林裏幹什麼。
煉屍出來時,還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周玄業示意的,但我知道,這絕對是一個警告和下馬威。
“好了,周玄業,你不需要用它來警告我。你說的對,雖然我非常不想留在這個鬼地方,但單憑個人的力量,我離開隊伍,活不了多久。”
他道:“所以呢?”
“所以,接下來的半個月,你就是我老大,我蘇天顧……唯你……馬首是瞻。”
周玄業這才笑了一下,道:“算你識相。”緊接著給我打了個手勢,示意跟上去。其實看見周玄業時我心裏挺忐忑的,因為畢竟在不久前,在他被沼澤裏那怪物攻擊的時候,我扔下他跑路了,現如今又回來求助,暗暗一想,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慫了。
不過奇怪的是,周玄業好像對此並不介意,並沒有提起這件事兒。
他心裏怎麼想的,我還真不明白。
跟著周玄業進了帳篷,他遞給我一個水杯,意思特別明白。我看著自己手上之前放血留下的傷痕,覺得有些頂不住,商議著道:“要不試試其他的?比如頭發?腎主水,其華在發,固發為腎之精也。”
周玄業多看了我一眼,道:“半年不見,長進不少,還通醫理了?”
我當然不通什麼醫理,不過是之前在活人堂待了一段時間,耳濡目染,沾了些皮毛而已。
他也不為難我,便道:“誰沒事兒喜歡喝人血啊,頭發,試試吧。”我沒想到周玄業答應的這麼痛快,頓時大為感動,當即割了一撮頭發,團成一個小團。其實我自己看著都挺惡心的,周玄業二話沒說,扔嘴裏直接吞下去了。
有沒有效果不知道,就算有效果也不會有那麼快,於是重回隊伍的我,認命當起了雜役。煉屍小四抓了隻普通的山雞,我這一天也沒正經吃東西,看見山雞就餓了,當下洗剝幹淨,架火烤了,晚上總算是吃了頓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