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還忌諱著水雨霜的身份,表麵上還是客氣的,但畢竟都是吃死人飯,刀口舔血的人,這會兒被這麼一激,哪裏忍的住,直接翻臉,嘴裏不幹不淨起來了。
一聽見要人殉,除了水雨霜的那個手下沒反應外,那個機關手有些不淡定了,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水雨霜在閻王四一番訓斥下,神情依舊不變,這讓閻王四有一種極度被輕視的感覺。本來就不是什麼文化人,當下不客氣了:“小娘們兒,你看什麼看,就你這點兒能耐,下什麼鬥,回家趕緊,好好打扮打扮,帶著你們水家的嫁妝,沒準兒還能找個好男人嫁了。他媽的,這年頭的油鬥越來越少了,偏偏你們這些小娘們兒還要來攙和一腳,我……”他話沒說完,突然變覺得雙腿被一件硬物狠狠一打,刹那間,仿佛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閻王四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倒在地上,回身一看,卻見偷襲他的竟然是那個機關手。
那機關手手裏拿著的是伸縮鋼管,偷襲的時候速度很快,照著前麵打的,直接就給整斷了。
緊接著他對水雨霜說:“水當家的,下鬥可以沒有爆破師,但機關手可不能沒有啊,您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水雨霜緩緩道:“有些人,隻長塊頭,不長腦子。與其在這兒跟我耍嘴皮子功夫,四爺啊……你不如學學老馮,保全自己,幹掉別人才是應該做的。我這個人啊,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怎麼罵我,但我就是不喜歡看見有些蠢貨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浪費時間。”
閻王四雙腿這麼一斷,這才痛的清醒過來,整顆心頓時就寒了,倒鬥就不怕死,他心知自己大勢已去,臨死前便要拉個墊背的,比起偷襲自己的姓馮的機關手,當然是幹死這個姓水的娘們兒更解氣,水雨霜話音剛落,他便抬槍欲打,誰知水雨霜那個手下卻比他更快一步,猛的踩住了他的手,奪下了手裏的槍。
水雨霜一直看不出喜怒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冷笑,緩緩踱步上前,一腳狠狠的踩在了閻王四的肘關節上。
這一腳的力道,絕對不該是個正常女人該有的,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而且是非常嚴苛的訓練,閻王四在這瞬間終於知道厲害了,可惜已經晚了。
那該死的假道士繼續火上澆油,道:“用他的血氣衝一衝這個邪陣。”於是閻王四又被放血了。
臨走之前,那心狠手辣的女人沉吟一聲,側頭對她的手下吩咐了一句,瀟瀟灑灑的就走了,而那墓道的門也就此打開了。她的那個手下,則回轉,將閻王四的裝備拿了個一幹二淨,連支打火機都沒留下。
這些刀口舔血的人,生命力都極強,但至少得有基本配備才行,連打火機都不留一支,簡直是把閻王四的生路都給斷盡了。卻狠毒的是,這女人明明可以殺了他,在姓馮的機關手提議下手殺人時,水雨霜卻微微揮手,道:“螻蟻尚且偷生,四爺行走江湖二十多年,總不能讓他連螻蟻都不如吧。”
說完,對閻王四道:“等我們出來的時候,你如果還活著,我就救你。”閻王四已經倒在地上痛苦的混身冒冷汗了,他覺得這小婊子純粹是在侮辱自己。
但那姓馮最後關頭卻提點了他一句:“別怪兄弟心狠啊,那假道士,水當家的不可能動,那個四眼是水當家的手下,也不可能動,人殉那就隻會在你和我之間選了。不過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以我對這女人的了解,她最後那句話不是說著玩兒的,你好好撐著,撐住了就有機會活下去,撐不住,嘿嘿……你這個閻王四,就要去見閻王爺了。”
這閻王四對當時發生的事,到是毫不隱瞞的都告訴譚刃了,用閻王四的話來說,成王敗寇,輸就是輸,他原本是一口氣撐著,想撐到水雨霜等人出來,但身上的傷太重,實在是受不了了,又沒有吃喝,所以才向我們求救,不求我們能帶他出去,隻求我們留下些藥物吃食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