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沒有推辭,點了點頭就鑽進了帳篷裏,我覺得無聊,便扣下了他的平板,打開裏麵的單機小遊戲玩起來,這小子智力超群,從最開始的汽車都不認識,到現在各種高科技都玩透了。
我足足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遊戲,低著頭半天,便覺得脖子有些酸痛,關了平板打算起身活動活動之際,一抬頭,便猛地看遠處隱約傳來一點兒燈光,燈光是突然出現的,像是手電筒的光芒,並且還在朝著我們靠近。
大半夜的,還有誰會在山間活動?
我眯著眼看了半晌,隻見那燈光越來越近,須臾,黑暗中走出一隊人馬來,四男一女,背著黑色的裝備包,為首的似乎是那個女人,紮著馬尾,神情冷峻,隔著火光,打著手電筒和我遙遙對視。
這幫人一看就不是山下的村名,再看來厚厚的裝備包以及那種略有些凶悍的神情,我心說隻怕來者不善。他們顯然沒有要跟我們打交道的打算,很快,又轉移方向走了,看樣子是要連夜趕路,也不知去什麼地方。
這夥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正當我滿頭霧水,思索著這些人是幹嘛的時,一轉身卻發現天然呆和譚刃都醒了,悄無聲息的站在我身後,一起眺望著那幫走遠的人。
我嚇了一跳:“老板,你們出來能不能有點兒動靜,人嚇人,嚇死人啊。”
譚刃理都沒理我,盯著那幫人消失的位置,說道:“是幹什麼的。”
我道:“不知道,也沒說話,不過挺凶悍的,領頭的是個女人,看起來很不簡單。”
譚刃抿了抿唇,道:“這麼多人,應該不是偷獵的,難道……”他皺了皺眉,最終沒說什麼,便又鑽進帳篷睡了,自此一夜無話。第二天淩晨,我們早早起床趕路,由於夜間霧氣大,所以昨晚那幫人的腳印很清晰的留了下來,走了一陣子我驚愕的發現,他們的行進路線,似乎跟我們是相同的,也是往萬陵坑的位置而去。
我大驚,結合這周圍的環境情況一琢磨,頓時對那幫人的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老板,他們會不會是盜墓的。“
譚刃微微點頭,表示這個可能性非常大,這深山老林裏,一般隻會有四種人來,一戶外探險的,但之前那幫人的氣勢和神態明顯和戶外扯不上關係;二是偷獵的,但偷獵的一般人不會這麼多;三是一些采山珍的,山裏很多野生的美味,無法人工培育,一些采山珍的人進山忙活大半個月,再運到城裏的高檔酒樓售賣。四就是盜墓或盜寶的人了,這地方有沒有寶貝我不知道,但那萬陵坑卻有的是古墓,如此一來,那幫人的身份便幾乎可以確定了。
“怎麼這麼多盜墓的?”柯仙姑之前提過,以前她們那邊沒有盜墓的,就最近半年時間,經常有些背著裝備的外人進山,還總是打聽萬陵坑的事情,一看就是盜墓的。
但村裏都是老人,不輕易招惹是非,再加上那幫人似乎也沒惹出過什麼事,所以也就沒人報警。
我想起那幫人凶悍的神情和一聲的戾氣,不由道:“你算出周哥會有人禍,不會就被應在這幫人身上吧?”
譚刃微微搖頭表示不確定,但還是催促我們加快速度。
中午時分,我們走進了一片深穀之中,根據那張鬼畫符的地圖描繪,這條深穀是兩山間的山溝,隻是由於兩邊的山形落差很大,因此看起來更像是裂開的峽穀,穿過這條峽穀,就可以進入萬陵坑。
這峽穀兩側全是陡峭的石壁,其上生長著各種灌木,皆是從石縫裏謀生的。夏季正是蛇的活動期,時不時就能看到灌木上盤褐色的大蛇,懶懶的在樹上曬太陽。
一路前去,沒多久,我們便在地上發現了一些食物的包裝袋,還有些螞蟻在搬運包裝袋裏的碎渣,看樣子,應該是昨天那幫人留下的。
想起那幫人一身難以遮掩的戾氣,我們都有些急,也不敢耽誤,吃東西都是邊走邊吃,一路往前趕。
下午時分,山穀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蒿草地,明顯有人走過的痕跡,已經被壓出了一條路,蒿草將前方的路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草間蚊蠅飛舞,昆蟲密布,一走進去,渾身都毛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