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當然沒有得到譚刃的回應,溫和婉轉這個詞兒,估計他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中段的路有些險要,我們不敢再搭話,專心致誌的往上爬。散碎的岩石,在我們的攀爬下,時不時的就順著陡坡往下滾,咕嚕嚕的揚起一片塵灰。
這會兒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雖然亮,但似乎沒有什麼溫度,雪山而來的寒風,吹得人臉上幹燥的如同蒙了一層膜。爬到上部分時,往下一看,傾斜的岩石陡坡在陽光下白晃晃的,遠處那幾個獵人的身影,即便不借助望遠鏡,也能用肉眼看到了。
他們顯然也瞧見我們了,暫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收拾包裹,大約是想把自己給偽裝一下,讓自己看起來隻是普通遊客。但我們早已經見過他們拿槍的樣子,現在隱藏,已經晚了。
很快,眾人爬到了裸岩的高處,上方全是碎裂的岩石,地勢起伏,石縫中頑強鑽出來的低矮灌木,在風中唰唰作響。順著裸岩望去,可以看到斑斑點點遺留下的血跡,但暫時沒能發現雪豹的影子。
極遠處還有更高的裸岩層分布,雪豹本就是一種生活在高海拔岩洞中的生物,我想它可能爬到更高的地方去了。但我們並不用爬那麼高,我們隻需要在這個高度,阻止那幾個偷獵者就行了。
這兒有很多碎裂的岩石,小如拳頭大的,棱角分明,大如籃球的也有,這幾個偷獵的隻要敢上來,就拿這些石頭招呼他們,即便沒有石頭,我們的裝備包裏還有很多伸縮的登山裝備,在陡峭的岩石上,這幫人根本沒辦法開槍,我們拿棍子敲也把他們敲趴下了。
幾人顯然很懂動物的習性,直奔裸岩底部,抬頭往上看,喊話:“喂,你們是幹嘛的?”
我道:“旅遊。”
那四人聞言,麵麵相覷,不知商量著什麼,片刻後估計覺得我們沒什麼危險,便開始往裸岩上爬。
我於是道:“這片兒地方被我們包了,你們到別處玩去。”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頓時罵罵咧咧道:“你他媽的找茬兒啊,信不信老子……”他的話被他的一個同伴打斷了,他那同伴算是四個人中看起來比較斯文的,高高瘦瘦,三十歲左右。
那人衝我們喊話道:“幾位兄弟,都是出來玩的,出門在外,別惹事。”說著,便示意其餘三人往上爬。這片裸岩雖然麵積大,但能上人的地方也就一條,就是雪豹所走的那條路。其餘的地方,岩石陡峭鬆散,根本沒辦法往上爬,很容易中途出事兒,所以他們自然而然也隻能選擇雪豹走的這條路往上爬。
羚羊非常生氣,對這幫人深惡痛絕,見他們開始爬了,就撿了兩個石頭。她也不敢把人砸死了,撿的石頭都是拳頭大小的,避開了人的頭部,朝著下麵的幾人砸去。
一個砸空了,另一個砸中了對方的肩膀,與此同時,羚羊罵道:“別裝了,誰不知道你們是打獵的。我告訴,識相的就麻溜的滾蛋,別給我打雪豹的主意,你們這幫偷獵的不得好死。”
幾人顯然沒料到身份被識破,被砸的那個人捂著肩膀差點兒從裸岩上滾下去。
這姑娘是個火爆脾氣,一通罵我,又扔了幾個石頭往下砸,那幫人左躲右閃,狼狽不堪。被惹急了,其中一人拿出槍打算開槍,我們立刻往後躲,躲到槍支的死角處。
這幫人果然是要錢不要命的,居然真的開槍了。
與此同時,他們其中一人喊話道:“他媽的,又遇到一幫給這些畜生當牛做馬的走狗了,那雪豹你是媽還是你奶奶,關你們屁事!今天爺爺我就跟你們這幫走狗一點兒見識!”
羚羊氣的跳腳,道:“他、他罵我們是走狗!”
在這些偷獵者的眼裏,那些保護野生動物的人,就跟走狗沒兩樣。不過這個走狗,我還當定了。
這四人仗著自己有槍,現在明明處於下風,卻還是趾高氣揚的問候我們的祖宗。雖說我對傅家的祖宗沒什麼感情,他問候我也無所謂,但其餘人卻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紛紛往下砸石頭。但由於不敢冒出頭,怕挨槍子兒,所以砸下去的石頭都沒什麼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