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傅安突然叫了一聲,周圍平白無故的刮起一陣森冷的陰風,隱隱帶著一種鬼哭狼嚎之聲。緊接著,傅安指著那句芒鳥道:“我看見他把東西拿走後,將裏麵轉了個麵。”
他指的是句芒鳥嘴裏那條形似軌道的東西,唐琳琳衝我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看到沒有,雖然塊頭長了,但心智還沒長,小孩子嘛,就得連哄帶嚇才行。”
說話間,我伸出手,試著去摸那東西,果然發現,不僅那顆圓球,連整個軌道也是活動的,將之一翻轉後,那顆圓球竟然發出咚的一聲,似乎掉進了句芒鳥的肚子裏,緊接著沒等我反應過來,腳下一空,整個人頓時跟著往下滾,身後的唐琳琳也大叫著栽倒下來。
這是一條向下傾斜的隧道,由於事先沒有準備,我們這一摔下來,手電筒也摔滅了,在黑暗中滾了一陣,唐琳琳最後直接壓到了我身上。
至於我自己……我暈了。
不是因為我太窩囊,而是因為我本身已經夠虛弱的了,這一摔,斷裂的手臂也被壓了,疼痛加身體的虛弱,讓我又一次兩眼抹黑過去。
這次昏迷的卻並不徹底,我隱隱約約聽到唐琳琳哭天搶地的聲音,緊接著似乎被人給背了起來,大約是唐琳琳,我挺感激她的,一直讓一個姑娘背我,我還真覺得過意不去。
迷迷糊糊間,我隻覺得渾身劇痛,時不時的,唐琳琳似乎會停下來一段時間,我能感覺到她很累,但我醒不過來。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是一片黑暗。
這是什麼地方?
我試著動了一下,斷裂的手臂處相當痛,我不確定它還能不能長好了。
便在我打算站起來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將我按了下去,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噓了一下,在我耳邊,用一種壓的極低的氣聲說道:“別說話,是我。”
雖然我很想問她是怎麼回事,但也下意識的沒有開口,最重要的是,我覺得自己的嗓子,已經幹咳的沒辦法開口了。
雖然手電筒不知道摔的怎麼樣,但她身上是有防風打火機的,她怎麼不點燃打火機?
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我猜測之際,黑暗中,我的正前方向,忽然傳來了幾人對話的聲音:“叛徒,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來奪我族至寶,你這樣的人,留之何用!”說話的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我覺得有些耳熟,半晌才想起來,這不是那個雷長老的聲音嗎?
我大驚,心說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遇到他了?
“我明明將所有機關都封死了,你們怎麼會追到這裏來!”這是江璽的聲音,聲音中沒有了往日麵對我們這些外人時的冰冷,此刻顯得極為震驚。
黑暗中,又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頗有些惋惜的模樣:“江璽,你原是刑堂出身,後來調你去司塵堂,協助處理外務,也是族裏對你的信任,沒想到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背叛我們,實在讓我等心寒。事到如今,你若束手就擒,事情或許還有轉寰的餘地。”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羽門等級非常嚴格,為什麼這姓江的,一會兒說自己是司刑堂出身,一會兒又說自己是複旦的博士後,合著是中途調換過工作啊。
可他們嘴裏說的那個外人又是誰?
江璽做的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那個人?
雷長老等人在這兒,那麼譚刃他們呢?
這幫人怎麼都喜歡在黑暗裏說話,怎麼都不點燈的?
唐琳琳繼續用那種壓的極低的氣聲對我說道:“咱們現在在往出口走,我一直不敢跟江璽跟的太近,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幫人竟然堵住我們了。不管他們誰勝誰負,咱們先藏著,不要現身。”
我點了點頭,也用氣聲回道:“他們為什麼不點火?”
唐琳琳道:“有火啊,你、你不會瞎了吧?”驚訝之際,她這句話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頓時,我們就被發現了,黑暗中有人喝道:“誰躲在那裏,出來!”
我腦子裏嗡鳴一聲,隻覺得老天爺太會給我開玩笑了,我不就是摔了一跤嗎,怎麼可能瞎了。
這是拍的哪門子肥皂劇啊。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為什麼回呢這樣了,因為我發現自己的右肩位置相當痛,那地方應該是原本插著控屍楔的位置。可現在,我用手一摸,隻摸到了傷口,沒摸到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