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後悔的藥吃,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
這會兒我們被困住了,並且我倆對機關是一竅不通的。江璽這人會突然消失,很顯然,他並非是順著原路,也就是我們來時那扇大門出去的,因為他根本沒有這個時間。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裏還隱藏這其他暗道。江璽應該是趁我們不注意時,拿了牝牡元膽珠,借著暗道離開的。
要想在段時間內完成這一係列動作,至少得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暗道所處的位置,不能離那隻句芒鳥太遠。如此一來,我鎖定了句芒鳥周圍的一段範圍,繼續進行分析。
除了那隻句芒鳥外,周圍都是緊密的地磚,我試著敲了兩下,聽聲音似乎都是實心的。但如果在地磚比較厚的情況下,或者地磚後麵的空間比較小的情況下,這樣敲打聽聲音,其實是聽不出來了。
所以,這周圍很可能就是暗道,但我們卻不知道該怎麼找出來。
唐琳琳聽完我的分析,摸了摸下巴,說道;“你說,機關會不會就在這隻句芒鳥身上?姓江的賊精,肯定是怕我們利用完他之後,小安會收拾他,所以自己打開機關跑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她這個懷疑很有可能。但即便知道又如何?難道我還能去打開機關不成?
這會兒,無論如何我們都得試一試,我便從唐琳琳手中拿過手電筒,朝著句芒鳥的嘴裏照去,
我這一看,才發現那句芒鳥的鳥嘴裏,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在它大約是喉嚨的位置,有一個如同軌道一樣的東西,而那軌道的一端,則有一顆灰白色的珠子,如果輕輕撥弄它一下,珠子就能滾到另一邊去。這樣的設計,使的整個軌道是一邊高一邊低的。
這樣的設計,我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但很顯然,羽門的人不可能弄出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或許,我應該嚐試一下,將這顆珠子撥弄過去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但此刻,這個決定不是我一個人能做的,因為跟我在一起的還有唐琳琳,我的舉動,不僅決定自己的生死,也決定了她的生死。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唐琳琳想了想,道:“江璽打開的機關,應該不會是什麼很複雜的東西,否則他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完成,或許我們可以試一試,就算失敗了,大不了……大不了也就這樣唄。”
說著,她狀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事實上,臉上緊張的神情,卻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見唐琳琳沒有意見,我決定冒險一試。
就在我伸手探入鳥嘴,打算去弄那顆珠子時,我心中忽的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不是來自於我,確切的說,是來自於傅安,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情緒。
它似乎是在擔心,又似乎顯得非常的暢快,仿佛在等我死翹翹一樣。
這種複雜的心理情緒僅僅是一閃而過,但當我捕捉到時,我立刻放棄了自己的舉動。因為我知道,一但下手,等待我們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否則傅安不會有那種奇怪的心理反應。
根據我的觀察,傅安的怨氣雖然被激發了出來,但應該還沒有完全被怨氣控製,畢竟,他剛才不還在擔心我嗎?
唐琳琳見我收回手,詫異道:“怎麼了?”
我搖頭,看了傅安一眼,道:“直覺告訴我,這個機關不會救我們。”唐琳琳目光在我倆之前來回移動了兩下,似乎是猜到了原因,便突然笑道:“看樣子,咱們今天是真的要交待在這裏了,不過也無所謂,生不能同衾,死還能同穴嘛。小安,我們死後如果也變成鬼,咱們三個就要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了,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好陰森吶。”
傅安慘白慘白的臉上,透露出一絲厭惡。
唐琳琳趁熱打鐵,道:“如果活著就不一樣了,世界那麼那麼大,我們可以去好多地方看看。小安,你有去過動物園嗎?”
“動物園?大象。”不知怎麼,傅安嘴裏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聲音也變成了一個小孩子的模樣,和之前一模一樣,我甚至以為是小安回來了。但很遺憾,也僅僅是聲音而已,因為很快,它的臉就扭曲了一下,又變成了那種帶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詭異表情,看得人汗毛倒豎。
唐琳琳道:“除了大象還有很多東西,你不想去看看嗎?你希望我們死在這裏,然後鬼魂一輩子在這個地方遊蕩嗎?”
“再說了,可不是每個人死後都能變成鬼的,沒準兒我和天天就直接消失了,到時候,這個地方就隻剩下你一個人,或許幾百年,或許幾千年,或許永遠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你,你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