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我,宋僑明別提多感動了,說:“小蘇,親人,怪不得我一看到你就喜歡,咱倆果然有緣分呐。”我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像是被匕首一類的東西給劃出來的,當即放下裝備包去翻找醫藥,一邊找一邊道:“宋老板,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貧了,這傷是怎麼弄的。”
說話間,我翻出了紗布、消毒水一類的東西,開始給他清理傷口。宋僑明嘴裏嘶嘶抽氣,道:“還能怎麼弄的,被那大蜈蚣給夾了一口,不過你宋哥我也不是吃素的,一槍就給它崩了。嘶……哎,輕點輕點。”
傷口的血跡,引來了不少山螞蝗,一個個蠕動著往我們倆身邊爬,宋僑明看的煩,拿槍座見一個砸一個,看起來挺惡心的。我將他傷口處理好了是,宋僑明才道:“你不是跟你老板一起跑了嗎,現在怎麼就剩你一個?”
這事兒我覺得挺尷尬的,道:“當時情況情急,老板顧不了那麼多,宋老板你可別介意。”
宋僑明摸了摸鼻子,道:“那姓譚的,溜的也太快了,我算是把他看透了。不過你們周老板人還仗義,中途折回來救我了。”怪不得,我就說周玄業明明是跟在我身後的,怎麼後來也失蹤了,原來是折回去救人了。
譚刃之前的做法,肯定是讓宋僑明心裏不舒坦了,但作為當事人,說句實話,譚刃在關鍵時刻,是先拽著我和周玄業跑的。人大約都是這樣,危難時候,會先幫助和自己較為親近的人。所以在這事兒是,我沒有立場指責譚刃什麼,反倒應該感激,隻是放在宋僑明的立場上,他估計把譚刃的祖宗都問了一遍了。
宋僑明說完,我覺得不對,道:“周哥回去救你了,那他人呢?”
宋僑明頓時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道:“當時追我的大蜈蚣太多,周老板墊後,我先跑了……”
“…………”我差點兒沒吐血,合著他跟譚刃是同樣的貨。
見我臉色發黑,宋僑明打了個哈哈,示意我說:“周老板身手好的很,肯定沒事兒,要不再吹吹哨子,聽到哨子,他們應該就會過來?”現下眾人分散在叢林裏,雖然都是朝北走,但麵積太大,相遇的幾率很小,必須得傳遞信號才行。
當下,我便吸氣鼓腮開始吹哨子,這次沒那麼順利,我吹了二十多下,吹得腮幫子都軟了,才終於傳來一聲回應,片刻後,不遠處的植被抖動起來,像是有人來彙合了。
我立刻叫道:“在這兒!”
緊接著,兩個人從植被後麵竄了出來,這人不知別人,赫然是譚刃,他還扶了一個人,雖然眾人都戴著防毒麵罩,但身形和裝備很好辨認,我看出那人是胖子。
胖子一點兒都不胖,身形挺拔,不過這會兒跟沒氣兒似的,有譚刃架著,身上有好幾次包紮的痕跡。
我沒想到來人會是譚刃,大驚:“老板,怎麼是你!”
譚刃看了我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否則你希望是誰?”
說話間,宋僑明也站了起來,跟著架過胖子,倒抽一口涼氣,道:“怎麼受這麼嚴重的傷?”
譚刃沒吭聲,往地上一坐,摘下防毒麵具,從裝備包裏摸出水開始喝,接著才跟我看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譚刃和我分散後,也是去救人了,在這一點上,我和宋僑明都誤會他了,他其實是想讓我和周玄業先跑,因為他認出了那蜈蚣的來曆。
那是一種罕見的紅腹黃斑蜈蚣,群居,繁殖能力強,但這種蜈蚣,有互相吞噬的習慣。
大部分蜈蚣,隻有在缺少食物的情況下才會吞噬同類,而這種蜈蚣,活的時間越長,就越喜歡吞噬同類,吃的越多,個頭越大越凶狠,遇到一隻兩隻還好,如果遇上一群,那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譚刃是認出了它們,才第一時間決定要跑。
他拽著我和周玄業跑路,半途見我安全了,才轉回去救人。
我聽到這兒,頓時覺得愧疚,道:“老板,我錯怪你了。”
譚刃道:“現在道歉晚了,心已經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我大為吃驚:“老板,你居然也會開玩笑?”我覺得自己對譚刃的認識又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