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譚刃這會兒還會開起玩笑來,一時間到讓有些緊張的氣氛輕鬆下來。宋僑明查看了一下胖子的傷勢,雖然譚刃已經事先處理過,但看上去還是很嚴重。
這會兒,胖子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血腥味兒吸引了更多的昆蟲,飛來飛去,看的人心煩意亂。
我道:“這傷勢這麼嚴重,再這熱帶叢林裏待下去,肯定會惡化的。”
宋僑明歎了口氣,說:“真他媽的是出師不利,咱們好歹也是全副的現代化裝備,竟然這麼容易吃虧。”頓了頓,他道:“看樣子,隻能讓他先撤回去了。小蘇,繼續吹信號哨,彙合了再說。”
於是我開始繼續吹哨吹得嘴裏直冒口水,足足二十多分鍾,人才逐漸聚齊,索性大家都分開的不是太遠,若太遠了,信號哨隻怕也傳不過去。一彙合我才發現,受傷的人還真不少。
隊伍裏一共有三個人受了較重的傷,除了胖子外,隊伍裏姓夏的那個腿上也被劃拉了一大道口子,還有個姓孫的,背上也是老大兩條傷口。宋僑明一見這情況,知道這三人是不可能再往叢林裏走了,再讓他們往前走,那就相當於讓他們去送死。
想了片刻,宋僑明安排道:“二毛、狄榮,你護送他們三個回去。”
姓孫的那人覺得拖累隊伍,很是愧疚,倔強道:“宋哥,我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送,讓老狄和二毛跟著你們,爭取把屍骨找回來!”
宋僑明摸出煙來,一邊抽一邊道:“胡扯,你們三個受這麼重的傷,晚上休息總得有人守夜吧?再說了,出去之後,我怕那些人販子會使絆子。到時候你們先打個電話,讓小六他們接應。”小六也就是我們之前留在片馬接應的四個人。
這一下,十多人的隊伍就去了五個。
由於傷口是新的,不能太過劇烈運動,於是這五人便原地留下了,準備休息半天,收拾下傷口再開始返回。我們其餘人自然是不能多留的,分配了下裝備便重新上路。
十二人的隊伍,到現在就剩下七個人,分別是譚刃、周玄業、我、宋僑明、順子、楊哥、弱雞。那個綽號叫弱雞的其實一點兒不弱,這個外號的由來就和胖子差不多,因為入伍的時候還比較瘦弱,他爹媽就是為了鍛煉他的體魄,才讓他去當兵的,現在練出了一副好身板兒,但綽號也被人叫習慣了。
我們七人和狄榮五個就地分手,開始繼續往西北方而去,原本浩浩蕩蕩的隊伍,現在就剩下七個人,在這莽莽的叢林裏,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好在身上掛著的槍,還能給人一些勇氣。
遭遇了這次蜈蚣偷襲後,我們都知道了這滇緬叢林的厲害,便將槍都掛在了身上。給我配備的是一支突擊步槍,射程短,但威力大,宋僑明說這是因為我第一次摸槍,沒有準頭,這種對我來說比較實用。
有了之前的經曆,接下來眾人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周玄業在前麵帶隊,他和譚刃身手好,這次到沒受什麼傷,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穿梭在原始叢林裏。
在這種環境上,走一天你可以當旅遊,走兩天可以當生存體驗,但在裏麵呆個五六天,絕對是一件讓人很抓狂的事情。
等終於進入野人山區域時,我的腿都腫了。
這幾天裏,亞熱帶叢林多變的氣候,讓我們一會兒經受風,一會兒經受雨,時不時的冒出一個沼澤,不小心掉進去,拔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臭泥。一進入野人山區域,宋僑明就精神大振,邊走邊道:“大家要小心了,這裏的野人是很厲害的。”
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道:“真、真的有野人嗎?”
如果真的有野人,估計那些探險家、生物研究學者什麼的,早該將這地方擠爆了吧?
宋僑明說:“這話我還能騙你?我爺爺親眼見過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家老爺子。”
革命先驅,當然不能不相信,我裏肯搖頭道:“不是不相信宋老爺子,隻是覺得難以置信,你說,這地方如果真的有野人,為了沒人進來做研究呢?你看……神農架據說有野人,每年有多少生物學家往裏鑽啊。”
宋僑明撇了撇嘴,道:“傻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弱雞,跟他講講!”
弱雞是隊伍中唯一戴著眼鏡的,他下意識的想去推眼鏡,結果隻摸到了防毒麵具,於是頗為鬱悶的邊走邊道:“你怎麼知道沒人做考察?以前也有,不過進來的人要麼找不到野人,要麼就直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