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是在二樓的包房,這兩人下了車,走入會所,便沒了人影。我心下好奇,也不知這姓傅的來會所是幹什麼的,莫非他也對古玩有興趣?說起來,古玩這東西,本來就是有錢人玩的,傅楠會出現在這裏,倒也無可厚非。
雖然在這地方意外相遇,但我沒有要和他打招呼的念頭,這人不屑於與我打交道,當然,我倆的關係也早就搞臭了,於是我也沒多想,便打開了電視。按了幾個台,來來去去都是些抗日劇和婆媳劇。其實我挺喜歡抗日劇的,以前在福利院,一群孩子圍在黑白電視機前,看紅軍過草地,看他們一個個花著臉吃草根樹皮,感動的一幫孩子熱淚盈眶。
但現在的抗日劇,都不抗日了,全在談戀愛,那些小時候讓我們感動的情節,似乎都已經消失了。我看了會兒,覺得沒什麼勁,便關了電視,離開房門決定出去逛一圈兒。
畢竟是第一次來這種高檔會所,抱著見世麵的心態,我將整個二樓轉了個遍,窗明幾淨,各種休閑設備看的人眼花繚亂,不過人倒是挺少的,顯得較為清靜。
我逛了一圈下來,正在心中感歎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充滿陽光的時候,一轉角,便看到休閑室的窗戶旁邊,一個人正在打電話。
那人雖然背對著我,但根據他的衣服,我還是看出來,不就是前不久才進了會所的傅楠嗎?在同一個地方,難免冤家路窄,我摸了摸鼻子,不打算和他照麵,正要離開,忽然聽傅楠道:“打點一下,把秦奎早點兒弄出來。”
秦奎!
這兩個字讓我心頭一跳,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也認識秦奎?
我立刻想起了自己被揍的事情,前前後後聯想了一遍,之前那個猜測,頓時就更加清晰了:媽的,果然和姓傅的小子有關!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但事情還沒搞清楚,所以我沒有盲目的衝上去,想了想,便貓步走進去,躲在一個酒架子後麵偷聽。
傅楠明顯是在打電話,不過用的是藍牙耳機,所以這會兒很放鬆的躺在一個按摩椅上,沒怎麼留意周圍的動靜。
便聽他又道:“錢不是問題,倒是譚刃,我小瞧他了。”
電話另頭,對方不知說了什麼,片刻後,傅楠冷笑了一聲,說:“兩隻蚱蜢,原本不入眼,但天天在我眼前晃悠,煩的很。”
蚱蜢?
這下傻子才聽不出來他說的是誰呢,竟然把我和唐琳琳形容成蚱蜢!對付我也就罷了,聽他這語氣,竟然是將唐琳琳也已經記恨上了。奶奶的,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這麼小肚雞腸?
想到當時和唐琳琳被困在爛尾樓裏,唐琳琳差點兒被人侮辱,而我差點兒成為殘廢,我心中就又是憤怒又是心寒。憤怒的是這人下手太毒辣,心寒的是,我雖然看不慣傅楠所作所為,在事務所裏和唐琳琳合起夥來整過他幾次,但對天發誓,這些都是小打小鬧,隻不過讓他幹了些擦擦洗洗的活兒。
事務所的工作本來就清閑,閑的每天拍蒼蠅,所做的無非是瑣事,擦擦桌子,做做飯,打掃一下而已,這些活兒,哪個當員工的不幹?比起其他工作,這活兒已經輕鬆太多了。
他傅楠就算是養尊處優沒幹過這些心裏有怒火,也不至於為了這個,就要讓我變成殘廢吧!
我忍住那股想要衝上去揍人的憤怒,決定先暫時離開。原因無他,因為這小子既然能支使秦奎那樣的人,來曆必然不簡單。再者,聽他剛才的意思,是要疏通關係,把已經栽了的秦奎給弄出來。此人心狠手辣,若不弄清楚他的身份,貿貿然選在此刻挑明,對我根本沒有益處。
想到此處,我轉身欲走,誰知一轉過身,卻猛地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站了一個大活人!
是那個好傅楠一起下車的,穿著牛仔小外套,青春靚麗的小美女。這會兒,她手裏端了兩杯咖啡,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我心裏哀歎一聲,完了,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