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慕嫻話中驅逐意味十分明顯了,淑妃應是馬上離開才是。可她卻像是沒聽見慕嫻所說一般,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也不知你們齊國女子是不是都是這般模樣,一個個生得都是絕色之姿,怪不得皇上被貴妃娘娘迷的茶不思飯不想,有時候都不理會政事,總是留宿在貴妃娘娘宮中呢!”
聽了這話,慕嫻麵色有些不大好,淑妃這話裏話外都說著自己是勾得齊皇不理政事,將自己說成了禍水。
慕嫻如何能忍受這般的話,她當即便想要狠狠地會罵過去,誰料此時一旁的慕晴卻拉住了她。
“你作甚?”慕嫻顧忌一旁的淑妃,壓低聲音與慕晴說道,“你該不會想讓我與你一般膽小怕事罷?”
慕晴無緣無故被慕嫻看低,她麵上神色很是無奈,隻說道:“你且看我做。”
慕嫻是知曉慕晴本事的,因而她此時將信將疑地鬆開方才拉住慕晴的手,隻說道:“那你便讓我好生瞧瞧!”
慕晴聞言走上前去,對上淑妃略帶嫉恨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隻說道:“淑妃娘娘真是好眼光,齊國確實是出美人。”
淑妃對慕晴的印象隻停留在貌美上,如今猛然見慕晴這幅模樣,她一顆心頓時抖了抖,話說得都有些不清楚了,“郡主說得哪裏話,明眼人都瞧得出郡主與貴妃娘娘的容貌極美。”
“既然如此,為何淑妃娘娘卻睜著眼說瞎話呢?”慕晴聞言微微偏頭,一雙鳳目緊緊鎖定淑妃,冷聲道:“貴妃娘娘自打進了宮便勤勤懇懇,為皇家開枝散葉,如今還懷上了皇子。據臣女所知,皇上可從未因著在貴妃娘娘處留宿而不理朝政。淑妃娘娘居然亂拿些長舌婦慣有的說辭來指責貴妃娘娘,這與那些市井小民有何區別?”
慕晴這番話,說得淑妃雙頰通紅,她沒想到慕晴竟是這般牙尖嘴利的,短短幾句話便將自己給貶低下去了。如今隻能及時補救,於是她慌忙起身,對慕嫻道:“貴妃娘娘,嬪妾一時口誤,竟說了這般話!還望貴妃娘娘不要介懷!”
聞言慕嫻冷冷地瞧了眼淑妃,今日她興致不高,也沒心情與淑妃計較,於是她揮了揮手,淡然道:“既然如此,淑妃你便退下罷!以後你若是再這般言語,可就不要怪本宮不留情麵了。”
“貴妃娘娘教訓得是。”淑妃心中雖有不甘,卻也隻能暫時掩飾下來,她對著慕嫻行了一禮,便匆匆離開了。
淑妃一走,殿中便沒了外人,慕嫻也撕下了方才與慕晴姐妹情深的麵具,她冷冷地看了眼慕晴,不屑道:“你倒是還跟以前一般牙尖嘴利!”
“多謝姐姐誇獎。”這話對於慕晴而言不痛不癢,她淡淡地掃了眼慕嫻,慕嫻仍是趾高氣揚地,若不是方才淑妃囂張跋扈的話語,慕嫻無法反駁的模樣仍在眼前,她便以為慕嫻真如她裝出來的那般厲害呢!
雖說慕嫻說話十分毒辣,不過念及方才慕嫻的慕嫻,慕晴也知曉她在宮中過得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如意,慕晴便熄了與她爭論的心思。
“你!”慕嫻見了慕晴雲淡風輕地模樣,便是一陣咬牙。她狠狠地盯住慕晴,像是要用眼刀子將慕晴劃下一層肉來。
“皇上駕到!”伴隨著門外內侍尖細的嗓音,慕嫻迅速換了一副神情,她將方才猙獰的神情迅速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弱不禁風的模樣。
慕晴見了慕嫻這副模樣,歎為觀止,不過想到方才那些妃嬪為難她的模樣,慕晴到底是配合她道:“嫻兒,你這是怎麼了?”
兩人正說著,楚洛銘已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瞧見慕嫻這副模樣,忙擔憂道:“愛妃,你身子可好些了?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為你瞧瞧?”
聞言慕嫻搖了搖頭,她溫柔似水地看向楚洛銘,柔聲道:“皇上,臣妾不過是有些乏了。”
“既然如此,朕便陪你。”楚洛銘見慕嫻這副模樣,也不知是真心疼還是假心疼,隻將她輕輕摟在懷中,兩人一同進了寢殿。
慕晴見狀,心中慶幸一聲,便隨著宮人回到了自己住處。
因著慕晴頗受楚太上皇喜愛,她所居住的宮中布置得頗為華麗,夜已深了,宮殿仍是燈火通明一片。
慕晴沐浴過後,便坐在了寢殿中,她對楚國之人總是多有提防,因而這時她命裁衣守在門外,正欲入睡,卻聽見窗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一瞬間慕晴便提高了警惕,她將腰間軟劍抽出,躡手躡腳地往窗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