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處處彌漫著曖昧的因子。
半晌,慕晴找回理智,想告訴他雲秀的事,看他能否幫上得忙。
還未開口,楚洛軒手指按在她唇上,黯啞嗓音柔聲道:“現在你先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等天亮再說。”
“可是這件事事關……”慕晴話音未落,整個人突然天旋地轉懸空了,嚇得她趕緊抓住楚洛軒的衣裳。
“放心,有我在,雲秀不會有事的。”楚洛軒一進城,他的人就把慕晴的近況詳細告知,所以在來找她之前,便已派人著手去探聽此事。
“你怎麼知道的?”慕晴咋舌,雲秀被皇後派去送信,不過今天上午的事,他居然已經知道了,“你手伸得可夠長的啊。”
“不伸長一點,我怎麼保護心愛的女人?”楚洛軒將她放到床上的裏邊,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頂,“睡吧,我保證,明天一定把人給你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楚洛軒不是個會輕易向人許諾的人,而他一旦說出口的話,都不會食言。
慕晴焦慮一整天的心,終於安安穩穩放鬆下不,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不感動,那是自欺欺人。
這麼久以來,他對她的事總是那麼的細致入微,隻要她需要他,甚至不需要開口,他便會周到的替她辦了。
人生得此良人,便足矣。
“……”慕晴心裏暖烘烘的,感動的話尚未出口,看到他順勢躺下,猛地就要坐起來,又被他一把壓回去,抱得緊緊的,她根本動彈不了,隻能瞪大眼睛問道:“你幹嘛呢?”
“睡覺啊,先前為了早些看到你,我可是一路馬不停蹄趕過來的,來了之後為了幫你救人,我又一直忙到現在,真的很累。”楚洛軒閉上眼睛,打定主意不管怎樣都要抱著她睡。
慕晴試圖推開他,可她那點力氣哪能撼動他呀,最後隻得作罷,佯裝惡狠狠警告道:“好吧,看在你這麼累的份上,我就把床讓你一半,但你若是敢動手動腳,我便要你好看。”
如此溫柔的威脅,楚洛軒不禁勾唇一笑,強行將自己的手臂塞給她當枕頭,另一隻手緊緊摟著她嬌軟的腰,警告道:“你再不睡,我就吻你。”
顯然楚洛軒的威脅更具威脅性,慕晴不服氣地張著嘴,愣是沒敢發出聲,乖乖閉上眼睛睡了 。
他的心跳強勁有力,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令本以為這般親密定會睡不著的慕晴,剛合眼皮,便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楚洛軒聽著懷中女人均勻的呼吸,睜開眼睛,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弱月光,貪婪地看了她很久,很久……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院中梧桐樹上的鳥兒,丫頭們忙碌的腳步聲,喚醒了沉睡中的慕晴。
身邊已經不見楚洛軒的身影,被窩也涼了,隻有枕邊殘留著他的氣息。
慕晴傻乎乎地嗅了嗅,美眸中盛著奪目的光彩,端洗臉水進來的剪影見小姐這副與昨晚截然不同的神情,嚇得放下水盆就上前探慕晴的體溫。
“放心,我沒生病。”慕晴擋開她的手,邊洗漱邊將楚洛軒說能救出雲秀的事說了。
當然,她沒告訴剪影,楚洛軒賴在這兒睡了半夜的事。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剪影高興得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放了,對楚洛軒的崇拜之情又加了一分。
下午,偽裝過的雲秀在楚洛軒下人的護送下,安全回到賢親王府。
“小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雲秀淚流滿麵,自接下皇後的密信,就沒想過還能活著回來。
“傻丫頭。”慕晴眸子染霜,食指纏繞著手帕,替她擦幹眼淚。
剪影和裁衣站在一旁,也跟著紅了眼睛。
這裏主仆幾人慶幸著雲秀平安歸來,椒房殿的皇後以為雲秀被齊皇抓住才沒了音訊,急得肝火大動,一口氣摔了不少價值連城的寶貝。
宮女太監們全都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
“全都給本宮滾出去,滾!”恐懼令皇後理智盡失,伸手推搡著離得最近的幾個宮女,歇斯底裏地吼道。
“皇後娘娘,您先別著急,也許事情還沒到那一步,雲秀那丫頭機靈通透,或許隻是遇到突發狀況藏起來了也是極有可能的,不一定就是被齊皇抓現行了。”碧溪心裏也怕得不行,但仍穩著自己,躬著腰,耐心勸解道。
“完了,全都完了,這個坎,我怕是過不去了。”皇後漸漸冷靜下來,搖著頭,麵如土色,喃喃道。
“不會的娘娘,您有太子殿下,還有忠心的母族,他們一定會救您出去的。”碧溪安慰皇後,也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