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裏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在第一時間裏傳進齊皇耳中。聽到那邊發生的事,齊皇疑惑地緊皺眉頭,思索片刻後,喚內侍總管去召來暗衛。
“皇上。”暗衛欲跪下行禮,被心緒不寧的齊皇抬手製止了。
“你立刻去查,朕要知道今日消失的宮女,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將人帶走。”齊皇麵色陰冷,眼底泛出肅殺之氣。
他絕不允許,在這風雲詭譎的關鍵時刻,出現一丁點他所掌控不了的事。
“皇上請放心,臣一定盡快查出消失宮女的下落,找出幕後黑手。”暗衛信誓旦旦立下保證。
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宮女,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找到的?
齊皇可沒那麼樂觀,麵色凝重,揮手讓暗衛退下。
暗衛走後,齊皇左右摸了摸,又深深地看看自己座下的龍椅,想著一路走到今天那些不為人知的艱辛,目光悠地變狠戾。
他的江山,誰也別想覬覦,即便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行!
暗衛剛走一會兒,內侍總管進來稟報,“皇上,瑜妃娘娘求見。”
“準。”齊皇收斂起滿眼陰鷙,看著款款走近的病態美人,掌控一國的君王氣勢,在四目相對的刹那,便隻剩下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柔情。
“皇上,你還在為皇後娘娘的事生氣嗎?”瑜妃麵色略顯蒼白,仿佛說話大聲一點都能把她震倒似的,如此柔弱柔美之模樣,將男人對女人和弱者的保護欲全都激發了出來。
“別提她了。”齊皇伸手將瑜妃拉到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憐惜地問道:“愛妃,你身子恢複得怎麼樣了?”
“托皇上鴻福,嬪妾身子已無大礙。”瑜妃本是想來打探一下,齊皇對雲秀一事做如何打算,也好心裏有數,但齊皇的態度擺明不想多說,她也就不敢再旁敲側擊。
齊皇身為一國之君,在關乎政治問題上,疑心特別重,除了他自己,他壓根不相信任任何人,包括他最寵愛的瑜妃。
瑜妃從齊皇那兒回去,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派自己的心腹去警告慕晴,要藏就把人藏嚴實一點,別讓人抓住把柄,前功盡棄不說,還會死無葬身之地。
收到警告的慕晴莞爾一笑,既沒有否認雲秀已安全回到賢親王府的事,也沒承認,讓剪影拿了些銀子給那人,便打發走了。
剛剛入夜的含芳院,房門緊閉,剪影和裁衣兩個丫鬟在院子裏守著,以便有人前來時第一時間稟報。
閨房裏,一支燭火如豆,昏黃的光芒映出楚洛軒清俊無雙的臉部輪廓,以及兩排濃密的長睫,打在眼瞼處的暗影,卻遮不住他眼中淡淡的憂傷。
慕晴默默聽完他皇兄打壓他的那些手段,氣不打一處來,但心疼更多,也替他感到悲哀和不值。
都說君王最是無情,他們的心裏隻有江山權勢,沒有人倫親情,在楚皇的身上,便可見一斑。
“他居然還讓你到齊國做間諜,他根本不配做你的大哥!”慕晴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楚皇,替楚洛軒出氣。
“好了,別生氣了,終有一天,我不會再做任何人的棋子,我會讓自己更加強大,護你一世長安。”楚洛軒心裏感動極了,揉了揉她的臉,盯著她一雙美目,柔聲安撫道。
“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我就知你並非池中之魚。”慕晴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讚賞地道,“我認識的楚洛軒從來就不是個會逆來順受的人。”
“那如果我就是個胸無大誌一事無成的普通男人,你還會愛我嗎?”楚洛握住她的柔荑,眉宇間的俊逸,化作一絲風流垂涎。
“誰愛你了?。”慕晴不禁白了楚洛軒一眼,可她一張臉在楚洛軒的深情注視下禁不住一紅,壓抑的氣氛一瞬間升溫。
楚洛軒難得看到她的窘態,幹脆將她拉到身旁坐下,笑道:“你若是不愛我,如何會這般擔心於我?”
慕晴最是受不了他這般深情款款的眼神了,低下頭佯裝不悅,眉頭微攏,詳怒道:“你正經些!說正經的,你打算如何應對?”
楚洛軒聞言便不再逗她,他眉間微皺,走到窗前,目光望進天邊最深處。
良久,他輕輕吐出四個字,“取而代之!”
楚洛銘生性多疑,毫無人性,眼中隻有政權與算計,不但不能造福百姓,還野心勃勃,唯恐天下不亂他不能達成一統天下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