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見了,便沉著臉瞧了慕晴一眼,沉聲道:“你倒是磨蹭,竟讓茗悅等了你半刻鍾。”
慕晴聞言也不惱,她隻朝老太君微微福身,便上前拉過茗悅的手,笑道:“讓茗悅妹妹久等了。”
茗悅聞言微微一笑,兩人便上了同一輛馬車。老太君見兩人這副模樣,原本惱怒的神色緩和不少。
馬車在韓國公府側門處便前進不了了。慕晴掀開車簾看去,隻見前方盡是馬車。眼見著不能繼續坐馬車前行了,慕晴便帶著茗悅步行往府內走去。
剛進大廳,慕晴便瞧見了齊馨。齊馨神色憔悴,哪怕厚重的妝容也掩飾不住她眼底的青黑。慕晴見此情景,心中深覺愧對齊馨。先前那番話,是她說得太重了。
此時齊馨也瞧見了慕晴,她一見到慕晴,便宛若受驚的兔子般驚慌失措。即便如此,齊馨還是忍不住望向慕晴。
慕晴察覺到齊馨的目光,心中酸澀,她卻暗自咬牙,不理會齊馨。瞧都沒瞧齊馨一眼,便直直地帶著茗悅在韓國夫人身側坐下。
齊馨見狀,一雙眼眸霎時間黯淡下來。她強忍住心中酸楚,指甲狠狠陷入手心,對韓國夫人告辭道:“夫人,我身子突發不適,為了不破壞夫人生辰宴興致,我便先行離開了。”
齊馨話雖說得好聽,但韓國夫人心中仍是不悅。不過她見齊馨麵上一片慘白之色,到底還是讓齊馨離開了。
慕晴目送著齊馨遠去,心中很不是滋味。齊馨是她第一個朋友,在她心中,齊馨早已占據了一席之地。自己如今卻生生地將好朋友推離身邊,慕晴這般想著,麵上笑意黯淡不少。
好在慕晴心情恢複迅速,一轉眼,她麵上神色便恢複如初了。她看了剪影一眼,剪影會意,當即將錦盒端了上來。
慕晴接過錦盒,抬眸看向韓國夫人,一張清麗的臉龐上滿是誠懇之色,她笑盈盈道:“姑姑,這是晴兒特意尋來的,姑姑若是喜歡,可要好好獎賞晴兒才行。”
韓國夫人難得見到慕晴這般孩子氣的模樣,聞言她也對慕晴手中的東西起了好奇之心。她親手接過慕晴手中的錦盒,笑道:“我倒要瞧瞧,你是拿了個多麼珍奇的寶貝來!”
一麵說著,韓國夫人一麵打開了錦盒。隨著錦盒內東西的出現,韓國夫人麵上滿是笑意。她染著鮮紅色蔻丹的指甲輕輕劃過錦盒中簡陋的手鏈,眼中滿是懷念之色。
良久,韓國夫人才道:“晴兒有心了。這手鏈是我年少時親手所做,不過後來卻因著保管不當,便不見了。未曾想今日還能夠再次總有它。”說著韓國夫人又問道:“你是怎麼想到送給我的?”
慕晴這個年紀,想來是不知曉這件事的。
慕晴聽著韓國夫人一番話,心中對齊國公的認識又更近一層。她看向韓國夫人,笑道:“前幾日我去當鋪閑逛時,突然就瞧見了這串手鏈。當時隻覺得它材質皆為上品,做工卻是十分拙劣。便覺著有趣,於是就買了下來。送禮時我便想著,珍貴之物姑姑怕是見多了,這般有趣的物件,姑姑怕是還未見過。我便將這串手鏈當做生辰禮遞了上來,卻不曾想這其中還有這樣一段緣由。”
聞言韓國夫人不疑有他,隻以為是緣分使然。心中便越發高興起來,連帶著對茗悅也和顏悅色了幾分。
一刻鍾後,大廳中便坐滿了人。眾人將手中的賀禮紛紛遞給了韓國夫人,不過這些東西多半都是著玉石珠寶之類的玩物,韓國夫人隻淡淡的瞧了一眼,便不做其他評價了。
待茗悅將賀禮獻上時,韓國夫人瞧著禮盒中那一支通體溫潤的玉笛時,眼中閃過一絲趣味。她將玉笛拿了出來,端詳片刻,便放回了禮盒中。
這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在座眾人心思活絡起來。方才那些賀禮,韓國夫人隻掃了一眼,如今這玉笛,她卻拿起來端詳了片刻。原來韓國夫人喜歡的是玉笛這般風雅之物,難怪送上去的那些珍寶奇玩她都瞧不上眼。
茗悅見韓國夫人這動作,心中一喜,麵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
韓國夫人抬眸瞧了茗悅一眼,心中對她有所改觀。不過韓國夫人也並未說什麼,隻吩咐人將東西好好收好來。
待賀禮全都獻了上來,韓國夫人卻依舊瞧著門外,她麵上一片淡然之色,心中卻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