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收起聖旨,笑眯眯地說道:“郡王,接旨罷?”
楚洛軒聞言上前一步,他恭敬地將聖旨接下,對上老太監看笑話的目光,他心中冷笑一聲,卻也塞了一個荷包到老太監手中。
老太君掂量了下手中的荷包,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他又指著身旁侍衛捧著的木箱道:“這便是此次賑災的銀兩。”
楚洛軒將老太監送走後,便回到書房,他將聖旨隨意放在書桌上。此時他麵上滿是不屑,他就知道,楚洛銘瑕疵必報,怎會這般輕易放過自己。
楚南如今正是洪災爆發,堤壩被衝毀,良田千頃毀於一旦。讓自己去賑災,豈是那麼容易的。況且……楚洛軒掃過眼前早已打開的木箱,露出了一個冷笑,區區百兩黃金,如何能夠將楚南安撫下來!但事已至此,自己已沒了退路。楚洛軒無奈,隻能吩咐下人去準備了。
前往楚南路途遙遠,楚洛軒一路風餐露宿,他是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但有些人卻是不滿意了。
“王爺,郭侍衛求見。”侍衛在營帳外恭聲道。
郭侍衛?他來做甚?楚洛軒心中疑惑,卻仍道:“喚他進來。”
郭侍衛掀開門簾,一進營帳便跪下道:“王爺!楚南如今危險重重,皇上又隻給了百兩黃金,這與楚南洪災相比,無疑是杯水車薪。皇上如此待您!您為何還要忠心耿耿地為他做事?”
楚洛軒瞧著郭侍衛一臉敦厚的模樣,心中冷笑,嘴上卻問道:“那你欲待如何?”
“王爺!如今皇上昏庸,您不如取而代之,您謀略過人,定能將我大楚治理得更好!”郭侍衛見楚洛軒這副模樣,以為自己說動了楚洛軒,心中激動極了,麵上也露出幾分喜色。
誰知楚洛軒此時卻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下一刻,營帳劃出了一道血痕。門外的守衛聞聲忙拔劍走了進去,卻見郭侍衛已頭身分家,一顆腦袋落在地上,正睜大雙眼看向他們。
楚洛軒此時沉著臉站在原地,他沉聲對著眾人道:“郭侍衛妖言惑眾,已被我斬於劍下。日後誰若是動了那不該有的心思,休怪我劍下不留情!”
含芳院內,裁衣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錦盒正急匆匆地走在花徑上。裙擺掃過之處,花瓣紛紛落下。若剪影瞧見了,指不定還要怎麼心疼呢。可裁衣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徑直往廂房走去。
廂房內,慕晴正在泡茶,此時見裁衣捧著一個錦盒進來,她驚奇道:“這是你選的禮物?”
因著臨近韓國夫人生辰,慕晴卻一絲頭緒也無。她便吩咐下去,讓裁衣與剪影等人也私下多挑選挑選。因而見到裁衣手中的錦盒,她便以為是裁衣選出的禮物。
裁衣聞言搖了搖頭,她將錦盒放在案桌上,隨後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她沉聲道:“這是齊國公送去百居閣的,說是讓您給韓國夫人做禮物。”
慕晴聞言愕然,可隨著錦盒內的東西模樣逐漸顯露出來,慕晴麵上神色更為驚訝。
隻見精致的錦盒內盛放的,卻是一串做工簡陋的手鏈。慕晴本以為齊國公出手的東西定是不凡,卻不曾想這錦盒內裝著的竟是這麼個物件。慕晴將手鏈輕輕拿出,細細觀看起來。這手鏈所用材質皆是上品,可這做工著實低劣,並不是什麼貴重物件。不過齊國公這般做,定有他其中用意。這般想著,慕晴便道:“將這手鏈好生收著,待明日姑姑生辰宴時便送予她。”
“是。”裁衣聞言便將手鏈放入錦盒中,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韓國夫人生辰宴,是京中世家大族十分重視的。韓國夫人深得皇上器重,又以女子身份掌握兵權。她的影響力是十分大的。
因而這一日,前去赴宴之人便都早早起身準備著了。
賢親王府內也是如此,慕晴今日一大早便被老太君喚了起身。老太君很是重視今日韓國夫人的生辰宴,她一雙眼中精光閃爍,絲毫不見老態。
剪影一麵為慕晴梳妝,一麵擔憂地問道:“小姐,今日老太君不會又讓茗悅小姐同您一起去韓國公府吧?”
“這是自然。”慕晴聞言淡然一笑,韓國夫人生辰宴,老太君是長輩,自然不會輕易去為她祝賀。因而隻能讓晚輩去,二老太君對茗悅甚是看重,因而今日她定是要讓茗悅替自己去韓國公府的。
果然,待慕晴來到門口時,茗悅已候在了馬車旁。她見了慕晴,微微一笑,一雙杏眼帶笑,直直望向慕晴:“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