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微亮,清風襲來,讓人覺得渾身舒暢。慕晴幾人被蒙著眼,由許家人帶出了許家族地。一路上崎嶇不平,隨時都要一旁的仆從攙扶著。約莫半個時辰,路才平整起來,鼻尖也充斥著樹木的清香。轉眼間,黑布已被扯下。
瞧著眼前青翠的樹木,抬眼望去,依稀可見縷縷炊煙,慕晴心中便知此地怕是已經遠離許家族地了。
此時楚洛軒抬眸向許明看去,笑道:“多謝表兄一路相送了。”
慕晴此時也謝道:“多謝許公子。”
慕啟明與齊馨自然也連聲道謝。
許明擺了擺手,隻一句“分內之事”便轉身離去。
眼見著許明等人身影不見了,慕啟明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當他看見一旁的慕啟明時,卻皺眉道:“你怎麼還在這?”
這許洛可是許家人,怎麼不與許明一同離去。想到他平日裏與慕晴多為親近,慕啟明麵色霎時間陰沉下去。此人莫不是蹬鼻子上臉,鐵了心要與慕晴一道了。
楚洛軒察覺到慕啟明的敵意,他摸了摸鼻子,笑道:“這不,茗悅小姐與你們一道去京城,老祖宗有些不放心,便派我來了。”
慕啟明聞言將信將疑地看了楚洛軒一眼,欲從他麵上瞧出些端倪來。隻可惜楚洛軒浸淫此道多年,哪會讓他察覺出不對。因而慕啟明也隻能將心中疑惑放下,對著幾人說道:“我瞧著不遠處便有農莊,屆時我去問問這是什麼地界,之後再做準備。”
幾人自是應了下來。
俗話說:看山跑死馬。走了兩個個時辰,卻還沒到村莊,隻能見到炊煙嫋嫋。兩個時辰的路程,再加上這些天來的心驚膽顫,足以讓慕晴心力交瘁,她此時麵色有些蒼白。
齊馨注意到了,見四周開闊,又有大樹遮陰,便道:“眼見著快到響午了,不如在此稍作休整,再做打算。”
慕啟明還未回答,一旁沉默許久的茗悅卻冷笑道:“齊馨郡主果然是身嬌體貴,這才兩個時辰,便吃不消了。”
齊馨聞言有些難堪,攙扶著慕晴的手都在顫抖。慕晴輕拍她的手背,冷聲對茗悅道:“我吃不消了,需要休息。”
茗悅對上慕晴銳利的雙眸,貝齒輕咬,終究還是沒再反駁。
楚洛軒此時見到慕晴憔悴的模樣,他何時見過慕晴這副模樣,眼下見了,心中焦急,便對一旁的慕啟明說道:“慕公子,我瞧著此處離那村莊定是不遠了,不如你我去打聽打聽,順便帶些吃食過來。”
慕啟明雖不喜他,卻也同意了此事。
齊馨將慕晴安置在一旁的樹蔭下,片刻後,茗悅也坐在一旁,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雖然不信任茗悅,可終究抵不過心裏的疲憊,慕晴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陽光刺眼,樹蔭的範圍也逐漸縮小。慕晴走到陽光下,低頭看著自己短小的影子,心中歎息一聲,正午都過了,楚洛軒跟慕啟明怎麼還沒回來。
此時茗悅警惕地睜開了眼睛,她直直看向慕晴。
慕晴睡了一覺,隻覺得神清氣爽,她回到樹蔭下,見齊馨還在沉睡,銳利的目光直直對上茗悅,冷聲問道:“剪影與裁衣呢?你把她們怎麼了?”
上次與茗悅剛見麵,自己就被抓了起來,如今茗悅就在自己眼前,慕晴自然是要問個清楚。
茗悅聞言抿嘴一笑,眼中滿是戲謔:“你說呢?我連慕公子都狠的下心去,她們兩個丫鬟,在我眼中,就如同那街邊的小貓小狗一般。”
慕晴聞言不怒反笑,她看向茗悅,斷定道:“她們還在客棧中。”
她話音剛落,果不其然對上了茗悅震驚的雙眸。茗悅當時想害的,應該隻有慕啟明。自己進入許家族地,完全是巧合。她連自己都不曾加害,如何會害兩個小丫鬟。
不過茗悅終究是有前科,慕晴還是不放心她,便厲聲問道:“你此次去京城,究竟有什麼目的?”
茗悅聞言隻瞧了慕晴一眼,卻不曾回答。
慕晴見她這副模樣,顧及到老太君與她之間的關係,便出聲警告道:“無論你去京城有何目的,你都要牢記一點,不許妨礙我!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