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床簾為隔,慕晴迅捷地穿起置在床裏側的外衫。
覺出床簾裏的人有所動靜,楚洛軒開口“別起身了,我就是來看看你。”
蠟燭處的位置,讓人剛好能看清床簾外的人,卻看不清裏麵的身影。慕晴有些無奈。自己在這裏的幾日,雖是夜裏,但楚洛軒總會抽時過來看看“你也不用總來,我在這兒都挺好的。”說著,慕晴穿好了衣服,拉開了床簾。
“這裏不比你的院子,有什麼缺的,隻管吩咐裁衣去給你取。”楚洛軒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慕晴。
“不過隻是在這裏幾日,沒那麼矯情。”慕晴徐徐。
楚洛軒聽了,微搖了搖頭笑笑,轉而又問道:“你的傷,可好些?”
“不礙事了。”
兩人略聊了一會子,楚洛軒也不做久留。不多時便就走了。慕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自覺地笑了笑。
另一邊。蘇如蘭還是日日都被有那丫鬟的噩夢折磨而醒。短短幾日,氣色身形就已見衰。蘇如蘭礙於背後的原因,不敢向任何人細說此事。隻終日食不下咽,不敢入眠。稍稍睡上一會兒,便會又被那夢纏上,驚叫而醒。
蘇如蘭被折磨地越發不行,想了一想,隻好命硯池,偷偷地去請一位驅邪的法師來。硯池受命去了。很快便帶了一位自稱有道行的法師回來。
聽了蘇如蘭的症結。法師做法驅邪。一場法事之後,蘇如蘭急切道:“法師,這可就好了?”
那法師撫著胡須,似有些疑慮“敢問娘娘,近來府中,可曾有人生病?”
蘇如蘭聽了,一時摸不著頭腦。旁邊的硯池倒是個伶俐的,很快便憶起來道:“有的!娘娘可是忘了,那雪姨娘不是前幾日便病倒了嗎?聽底下的人還議論,說這雪姨娘的病,病地奇怪,是突然就病了。任憑大夫也查不出個什麼緣故,她卻病的床都下不了了。”
蘇如蘭聽罷,想起確有這麼回事。隻是這幾日自己都已是痛苦焦慮,又何嚐想起雪姨娘那蹄子的事。
這法師聽了硯池一番話。當下伸手一指,正色道:“那就對了!正是這個緣故啊娘娘!您這病,恐怕便是源於這位姨娘了。”
蘇如蘭一聽,心下怪道:“法師這話怎麼說?”
那法師又故弄玄虛地捋了捋胡子“剛剛這位丫頭說,那姨娘病的奇怪。恐怕,正是因為她身體太過嬌弱,易引來不幹不淨陰晦之物,才招來娘娘夢裏這纏人的鬼魂啊!”
蘇如蘭一聲驚歎,心下又氣又惱,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狠聲道:“竟是這個賤人與我作對!”
這法師,本就是個裝模做樣的無良之輩。隻是頗有些江湖經驗,一見請來自己的是這賢親王府中的側妃,便誇口一猜,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回事。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們請來自己,多半都是因為後院之爭,不管用何種說法,隻要把話題往這上邊一引,她們自是相信的很。真讓自己來驅邪除靈,實則哪有這個真本事,隻怕神仙才做得到這事。法師算計著,接下來,隻要再給個什麼解決法子,說些看似言之鑿鑿的話,這側妃必無不信的。
“娘娘不必驚慌。隻要能夠除去這招來鬼魂的姨娘,娘娘的病,便自然會好。”法師一副正經模樣。
蘇如蘭趕緊上前問這法師:“法師可有法子?”
“辦法嘛,自然是有的。”說著,那法師又捋了捋胡子,麵上,還猥瑣一笑。
蘇如蘭立即會意,命了硯池,趕緊去取兩張銀票來。等著銀票終於遞到了法師手上。那法師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塞進袖中,實則卻眯著眼睛,瞄了兩眼上麵的金額。
看到上麵令自己滿意數字,法師隨即笑開了花,立刻露出十分猥瑣的樣子,跑到蘇如蘭跟前,在她邊上悄語道:“娘娘可知,人的生辰八字,是關命勢關天運的。隻要娘娘能找來那姨娘的生辰八字,我自有法子能幫娘娘破解!”
蘇如蘭聽了,趕緊命丫鬟們去探來雪姨娘的生辰八字,交給法師。
隻見法師又要了些布綢陣線。三五幾下,片刻便做出了一個娃娃來。法師把娃娃交與蘇如蘭,告誡她道:“娘娘隻需要把這個娃娃置在您枕下三日。三日過後,便可消除。娘娘必要聽了我這法子,方可保您平安!”
蘇如蘭應了,按話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