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竟然是冥王的生日。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那些鬼魂會不會就是專門選擇在今天害死我?
我感覺到身體裏有一股冷流在不斷遊走,和周遭不斷滲進我身體的涼氣混合在一起,幾乎快要將我整個人吞沒了。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好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哐當一聲炸開了。
心髒依舊在劇烈跳動著,可身體卻依舊在抽痛。
“我說你是怎麼回事,說了讓你辦,你還愣著做什麼?”
阿浪有些生氣,低低地吼了一聲,而這一聲過後,那個辦事員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慌慌張張地接過證件,對我們說:“這可是你們執意要辦的,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她一邊嘀咕著,一邊幫我們辦理手續。
我的心情卻變得異常沉重,難以想象,我就要和阿浪結婚了。
我明明知道他是一隻僵屍,我明明知道,他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讓我生下他的孩子,可我還是必須嫁給他。
鋼戳一蓋,兩個紅本本便擺放在了我和阿浪的麵前。
所有的一切不過隻用了幾分鍾而已,阿浪交了錢,帶著我轉身,臉色卻並沒有好上多少。
走到民政局的門口,他突然轉過身來,看著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緩慢的我。
“這還不算完了,你咬破手指,在這上麵蓋上手印。”
阿浪淡漠地說了一句,麵上的表情是那麼嚴肅,根本不像是在說謊騙我。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便低聲問道:“沒有聽說過結婚證還蓋手印的。”
“你先蓋了,我就告訴你,這是為什麼。”
阿浪淡淡說道,我反正已經身穿鎖魂衣,就算不死,也已經失了一魂一魄,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沒有想太多,我艱難地咬破了手指,在結婚證上麵蓋上了一個血手印。
阿浪同樣沒有猶豫,迅速將自己的手印蓋了上去。
突然之間,四周吹來一陣詭異的風,我倏而覺得眼前一黑,好像整個人融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兩個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著,我眼前好像看到一幅詭異的圖像……
隻是幾秒鍾而已,四周又立即回複了正常,此時,已經接近黃昏,我們的車就停在民政局前不遠的地方。
“手印已經蓋了,你該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了吧?”
我低聲問道,喉嚨有些幹澀,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淺。
“這是鬼契,從此以後,不論生死,你都是我的女人。”
阿浪淡漠地說道,臉上微微揚起一絲笑容。
他原本看上去精神很好,然而此刻,他的神色卻顯得有些虛弱。
我知道,他是因為剛剛操縱了羅盤,而被羅盤反噬。
心口莫名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我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嘀咕道:“鬼契?”
大概是類似於冥婚這樣的吧,阿浪和我的血都與普通人的血不同,兩滴血融在一起,便構成了他口中所謂的鬼契。
在陽間,我們是有結婚證的夫妻,而在陰間,我們又互有鬼契。
所以,即使我死了,也是有主的魂,這樣,那些鬼魂就不敢輕易靠近我了。
“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去找白晨旭,讓她幫你解開這身鎖魂衣。”
阿浪說罷,咬著牙將我抱了起來,我往後看過去,好在我們已經幾乎走到了門外,沒有被人看到。
“為什麼要去找白晨旭,你……”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昨晚上跟白晨旭約好了,黃昏的時候見麵。
他今天白天去了一趟棺鎮,肯定是有所收獲的。
然而,阿浪怎麼會知道?
“鎖魂衣既然是道家中人所下的,那就隻有用道家的法術才能解開。”
阿浪淡淡說道,見我一直盯著他的臉,才補充了一句:“昨天我看到你手中的平安符就知道他今天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原來是這樣,還好阿浪不知道我和白晨旭是為了調查他。
我在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可身體的疼痛卻依舊在持續,好像要將我整個人撕成兩半了。
阿浪將我放進車裏,對我說:“聯係白晨旭,讓他去宋家祖墓見我們。”
“什麼,宋家祖墓?”
我的心跳驟然停頓了幾秒,接著才猛地跳動了起來,阿浪竟然會將白晨旭約在宋家祖墓。
要知道,宋家祖墓和無憂洞的結構幾乎一樣,而且,真正的宋浪,他的魂魄隻怕一直都在吧……
“沒錯,恐怕除了宋家祖墓,沒有地方能夠關得住你的魂魄,隻有這樣,才能確保你的魂魄不會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