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飛感覺左手手腕似是被鋼爪一般質地堅硬的東西扣住,饒是用盡力氣也掙脫不開,心下著急低頭看去,哪有什麼鋼爪,牢牢抓住自己的不過是一隻枯瘦的手,而手的主人正是若飛眼前這個衣服邋遢,頭發散亂的瘦老頭。︾,
“羽兒,羽兒,爹爹可找到你了!”老頭眼神渙散,口中反複念叨著這句話,聲音之中帶著三分淒楚,七分茫然,抓住若飛的手握的更緊了。
若飛雖然年少,自服下“白澤果”得六傑傳功後,功力也是不淺。如今這個癡癡傻傻的老頭竟然能將自己製服,知道此人一定是高手,但從他這幅模樣看來,顯然是個瘋子。若飛心裏終究有些不悅,右手提起囚龍棒指著老頭喝道:“老頭,小爺不想與你糾纏,快快放手。”
那老頭卻絲毫不理會若飛的話,一轉頭拉著他朝遠處就要走,口中不停念道:“羽兒,快跟爹爹回家。”若飛心想:“才在靈岩寺中受了臭和尚的氣,這下又遇上個傻老頭,小爺今天真是倒了黴了。”於是強行定住身形不被拉走,無可奈何的說道:“老頭,我數三聲,你馬上放手,不然休怪小爺無情了。”
“一!”若飛數了起來,那老頭睜著雙眼呆呆地看著若飛也自顧自的念道:“一…”
“二!”若飛繼續念道,老頭眨了眨眼繼續跟著念:“二…”
“三!”若飛數完最後一個數字,已經失去了耐心,囚龍棒朝老頭頭頂揮去,眼看就要把他腦袋砸個稀爛,手臂被人死死拉住,動彈不得。
“師弟,我看這老人家頭是錯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了,看他這樣子也實屬可憐,何必非要下殺手。”劍舞一邊拉著若飛手臂,一邊求情道,身邊的刀悅心也附和道:“混小子,你如今可真是惹不得,抓一下你的手你都要殺,若是哪天不順心了,莫非連本小姐也殺了?”
若飛狠狠地回道:“那確實不好說,哪天小爺心情不好,難保拿你泄泄憤。即便小爺不殺你,你這臭丫頭盡惹是非,最後也不知會死在誰的手上。”接著又歎了口氣,對劍舞說到:“師妹,不是我要動手,隻是瘋老頭內力深厚,他不肯放手,我也掙脫不開。”劍舞會意,嚐試掰開扣住若飛的手,那老頭的手指像是鋼鐵澆築的一般,移不動半寸。
“哇!羽兒你為什麼要打爹爹,爹爹最疼羽兒了…”老頭毫無征兆的大哭起來,先是嚇的眾人一跳,後聽得那哭聲淒厲得讓人竟有些哀傷。
若飛搖搖頭,撇撇嘴說道:“罷了罷了,就讓這瘋老頭抓著吧,等他累了自然就放手了。”正說著,山腳下走來兩個身著重甲的士兵,盔甲乃黃銅所製,應是皇城的士兵,兩人徑直走向了老頭,怒罵道:“趙老頭你這瘋子,是如何溜出來的,快跟我們回去。”
老頭見到士兵走來,著急著又拽起了若飛,焦急的催促道:“羽兒,快跟爹爹走,壞人來抓爹爹了。”還沒來得及拽走若飛,兩把鋒利的大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嚇的老頭大哭道:“羽兒,壞人要殺死爹爹了!”
那兩名官兵說道:“好了,趙老頭,快跟我們走,這回被你逃了出來,回去還不知要被劉參將怎麼處罰。”說完押著他就要下山,趙老頭卻不肯動彈,死命抓著若飛的手不放,眼裏還噙著淚水。
見此情形,見其中一名士兵踹了老頭一腳,大聲嗬斥道:“瘋老頭,趕快鬆開手跟我們走,不然要你好看!”這一番威脅絲毫不起作用,老頭依舊在原地不肯離開,嘴裏念念有詞道:“羽兒,快跟爹爹走。”直讓若飛哭笑不得。
劍舞見狀心下不忍,向那兩個士兵問道:“請問兩位軍爺,這老人家到底犯了什麼事,何故如此待他?”適才動手的士兵冷冷回道:“這與你有何幹係,我奉勸你們最好趕快走,別攙和進來。”
若飛指著被扣的手腕,嗬嗬一笑說道:“小爺倒是不想攙和,可這瘋老頭非叫我什麼羽兒,死也不願鬆手。”另一名士兵輕聲說道:“這樣也不是辦法,雖說這老頭是重犯,可上麵交代了不得傷害他,不若就帶他和這一小子一起回去交差,等到了山穀中在想法子。”
若飛聽到此言,立刻回絕道:“軍爺使不得,使不得…小爺可不想跟著瘋老頭回去,要不然你們砍了他手臂,把他帶走就是了。”
刀悅心淡淡地說道:“混小子你可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