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葉若飛還在被窩中酣睡,聽到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迷迷糊糊中起床打開房門,看到刀悅心手裏捧著幾捆拜佛時燒的香,興衝衝的說道:“你怎麼才起床,劍舞姐姐和我都已經準備好要出發啦!趕快趕快,去將你的衣衫穿上。”
若飛經過昨日一戰,已是元氣大傷,才睡了個安穩覺稍稍恢複了些氣力卻又被吵醒,甚是惱怒,隻嗬斥道:“要燒香你自己去便是,這天剛亮就打擾小爺一場好覺,快給小爺走開!”
“混小子,昨夜是你說要去聽慧能大師傳講佛法,本小姐好心叫你起床,不要誤了時辰,現在你又翻臉不認人?”刀悅心也生氣起來,在房門口叫嚷起來,若飛經她這麼一吵,也回憶起自己的確說過要參加慧能大師的佛會,隻是大清早被叫醒氣昏了頭忘了這茬,於是說道:“好啦好啦,知道了,小爺馬上就出來。”
悅心聽他語氣好轉,也不在多計較,隻是直直的站在門口,若飛見她不走,撇撇嘴說道:“你還在這幹什麼,看小爺換衣服麼?不如還請大小姐進來看個仔細可好?”刀悅心低聲“哼”了一聲,小心翼翼抱著手中的佛香扭頭朝樓下走去。
若飛關上門,洗了把臉,立時清醒許多,邊穿衣衫邊思忖:“小爺可要好好向那大悲寺的和尚‘討教討教’,揭開這群和尚的偽善麵具,看他以後如何在糊弄世人。”穿戴完畢,也走出客棧,刀悅心和劍舞正在門口等著,三人聚齊,各自上馬朝靈岩寺去了。
路上劍舞看著悅心馬鞍上擱了幾捆佛香,饒有興趣的問道:“悅心妹妹,難怪你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是買佛香去了,可這寺廟周圍一定有不少小販售賣,何必急著去買。”
悅心笑道:“姐姐所有不知了,這靈岩寺佛會也算一樁大事,此時若是去向寺廟外的小販購買,那價錢相比平時可是貴了數倍不止。”
“想不到刀悅心大小姐還貪圖這些小便宜,隻要回刀盟給當盟主的爹磕個響頭,那銀子自然是有的。”若飛話中帶刺,也不知是羨慕悅心的身世,還是厭惡她的小姐脾氣,總禁不住要調侃於她。
“你這臭小子……”話才說一半,劍舞知道她這一開口,兩人又要互掐起來,趕忙打斷道:“好了,妹妹。你看我們都已經到了,趕快下馬吧。”
三人生怕帶著白鱗虎到處走,又要生出些事端,找了一處僻靜的樹林,拴好馬匹白鱗虎,朝著靈岩寺去了。這靈岩佛會當真是難得一見的盛會,山腳下人頭攢動向寺中湧去,各式各樣的小販手提竹籃,內裏裝著長短粗細不一的佛香走動兜售。
一位穿著粗麻衣服的中年女子走過來,抽出跟長一尺的佛香,堆笑著向若飛介紹道:“少俠,您可真走運,我這還有支香沒有賣出去,您看看這支佛香得有黃瓜那麼粗,到靈岩寺中在佛祖麵前點上,可保佑你一輩子富貴榮華享之不盡!”小販說著翻弄起來,賣弄起手中佛香,生怕錯過了這單生意。
若飛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說道:“大嬸,你這根香好是好,可小爺想要跟西瓜那麼粗的佛香,好保佑小爺十輩子衣食無憂啊!”說著比劃起西瓜的大小,那副真心所求的樣子令小販眼睛一亮,放下籃子說道:“少俠在這不要走,這西瓜粗的佛香也有,隻是不方便帶出,我這就回家給你拿去!”
若飛隻是想逗個悶子,不料小販當起真來,還要去取,有些手足無措,還是悅心替他解了圍說道:“大嬸,你別聽他的,這佛香我們早已備好,無需再買了。”小販聽她這麼一說,原來和顏悅色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抬起籃子就走,嘴裏罵罵咧咧:“大早上竟碰到個缺德孩子,耽誤老娘做生意!”
若飛這下丟了臉麵,也不言語,埋頭擠入人群走向山腰間的靈岩寺,悅心、劍舞跟在了後頭,三人一路被推搡著進了寺中,入內看見一位麵容和善,穿著打有補丁的破布袈裟,端坐在達摩佛像的前頭閉目打坐。三人擠在角落席地而坐,過了半個時辰,前來聽經的人這才都安坐好,沒有占到位子的隻得在寺廟外站著。
“各位施主,請靜一靜,今日靈岩寺有幸請到南禪大悲寺的慧能大師前來講經,榮幸之至。諸位請靜心聆聽,大會之後,慧能大師會親自解答各位施主的問題。”說話之人,身材發胖,穿著蠶絲袈裟,笑起來倒像個財主,並不似出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