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02年,柳七離開了家。
本意是進入京師參加科舉考試,但因迷戀一路上的繁華與金迷紙醉,硬是把這條路走了走了六年。柳七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將我的名字留在這世間的繁華裏。”
柳七在汴京熙熙攘攘的街道穿行,摸摸口袋裏的盤纏,好像還是很富裕,於是決定找一家好一點的客棧先住下,然後溫習溫習功課準備一下幾天後的考試。正在思考著,旁邊悅耳的女聲鑽進了柳七的腦海裏。
“公子可是柳永?”美豔女子的朱唇皓齒輕起,像是歌聲一般悅耳。
“在下正是柳永,不知這位姑娘找在下所為何事。”
“不知公子可還記得蘇州的玲兒姑娘,那是我的好姐妹。”
“當然記得,玲兒姑娘的歌聲也如姑娘的聲音一般悅耳。”其實柳七根本不記得一位什麼玲兒姑娘,但既然有美女搭話,怎麼著也不能掃了人家的興致。
“記得便好,玲兒姑娘來信交代我一定要照顧好公子,並附了張公子的畫像。還請公子移步陋居。”
柳七正愁沒地方落腳聽到有人要招待自己,立馬屁巔屁顛的跟著走了。
來到了一所奢華的建築門前,牌匾上書幾個鎦金大字“淺斟低唱”。一看便知是個青樓。但受過這幾年金迷紙醉生活的洗禮,這等風月場所柳七也是沒少去。
“公子可不要誤會,這裏的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貞潔女子。我已經為公子準備了一間僻靜的廂房,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怎麼會嫌棄,日日與歌聲作伴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對了還不曾請教姑娘芳名。”
“公子喚我一聲蟲娘便可。”
“哦...好的蟲姑娘。”
幾日後,汴京下起了大雨,落寞的青年一人站在窗邊,枯黃的落葉被雨滴浸濕,散發出令人厭惡的氣味。
淚水混著從窗外散落的雨滴從臉邊滑落。這是柳七多年來第一次哭,這是十多年來積攢的自信被一擊即碎的悲憤,是對十多年來日日的寒窗苦讀卻換來苦果的怨恨。
突然,柳七像是想到了什麼,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眼角的淚滴擦淨,回頭走到書桌旁,拿起硯台走到屋外,寒風刺入骨髓也毫不在意,就用著冰冷的雨水研墨,大筆一揮,在雨中寫下了一首詞。
皇宮內,宋真宗趙恒手中拿著一首剛剛被人呈上來的詞,很是震怒,說道:“好一個柳永,’黃金榜上偶是龍頭望’。你若是喜歡‘淺斟低唱’何須浮名,且曲填詞!”宋真宗手一揮將手中的詞丟到地上,便不再理會,自此柳七的仕途也止步於此。
幾位在一旁的大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宋真宗走後在戰戰兢兢的撿起那首詞: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