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客店鄉衛生院,與呂明義擦肩而過的人正是全光前。
全光前是來看望曹國山的,確切地說是來當說客的。這事本來跟他沒什麼關係的,是張玉芝害怕了,才找到他的。要他來勸勸曹國山和曹經中兩人,別把事情鬧大了。
張玉芝知道,事情因她而起,曹國山的手機是她押在手裏的,曹國山再次爬牆頭,目的就是想偷偷拿回他的手機。
張玉芝拿著曹國山的手機,她怕來電鈴聲驚動了曹經中或公公、婆婆,就關了機,藏在了雜屋裏。
曹國山也不傻,他分析,自己的手機押在張玉芝手裏,這事兒很敏感,經不起推敲,她肯定是不會讓曹經中知道的,一定會藏在某個地方的。哪兒最安全呢?曹國山想到的是那個雜屋裏,所以他就動了那個再次爬牆頭心思。
曹國山分析得不錯,可要在那間雜屋裏找到自己的手機並不容易,結果手機沒找著,卻被起床解小手的曹經中發現了,還挨了好一頓打,把腿子也打骨折了。
曹國山有錯在先,曹經中把他打骨折是事出有因,所以兩人都有錯。
全光前剛請曹國山和曹經中喝過酒,他們之間還有點聯係,能說得上話,所以他答應了張玉芝的托付,就騎著摩托車來到了衛生院,真的做起他們兩人的思想工作。
全光前當過村主任,現在又是梨花衝土建工程公司的董事長,所以他做思想工作還是有一定的方法的。
他先把曹經中叫出病房,在一個沒人地方,對曹經中講了致人傷害的嚴重性。
曹經中曾經把全光前打得鼻骨骨折過,他有親身體驗,知道致人輕傷以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弄得不好是要坐牢的,所以他有點緊張,甚至害怕,工作一做就通了。全光前說服他,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為了方便做曹國山的工作,全光前又讓曹經中到街上去轉了轉,他又到病房裏跟曹國山做起了思想工作。
曹國山看隻有全光前一個人進來了,他說:“嗨,是張玉芝請你來當和事佬的吧?”
全光前不否認,他點點頭說:“嗯,是的。張玉芝說你很傻,做事不動腦子。”
這事就怪她張玉芝,可曹國山心裏這麼想,嘴裏並沒有說。他搖了搖頭,歎了歎氣,沒有說話。
全光前坐到對麵的空著的病床上,小聲問:“你爬牆頭進曹經中的家裏,你的手機找著沒有?”
曹國山搖了搖頭說:“沒有。”
全光前笑了笑說:“一人藏易,十人尋難。張玉芝藏著了,你到哪裏去尋找呢?”看了看曹國山,搖了搖頭說,“你爬過一次張玉芝的牆頭,成功了,你應該滿足了呀,怎麼還想著去爬第二次呢?”
曹國山後悔不已,他說:“第二次……我隻想拿回我的手機,沒有想別的。”
全光前笑著說:“你想把手機拿回來了,你承諾的五百元錢就不用兌現了是吧?”
曹國山看了一眼全光前,他低下了頭。
全光前看了看病房門外說:“你既想跟女人爽,你又不想花代價,你想空手套白狼……是吧?”
曹國山苦著臉說:“張玉芝獅子大開口,要得也太多了。”
全光前認真地說:“多不多,你要是承諾了的,就是一泡屎,你也得吃下。”看曹國山跟傻子似的皺著眉頭,他又說,“我實話跟你說,想玩女人,你就得不惜代價。想玩空手道,那是不可能的。”
全光前想到了自己,一下子就給了鄭娜娜一萬元,存折上的那個窟窿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填補,要是讓老婆劉從麗知道了,那可不是好玩的,沒準會跟自己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