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修羅場(二)(2 / 3)

煙蘿心中雖微微詫異這些教徒的舉動,然臉上卻平靜若昔,一雙秋翦緩緩的對上閔、成二人詫異的眼神,卻隻是微微一笑,眼神依舊沉靜若深潭。

再次對上沐月一雙又驚又怒的眼眸,若有若無的笑意竟是說不出的譏諷:“藍色鳶尾圖,可非人人皆能、皆願有之啊。”藍色鳶尾圖,五色鳶尾之上族,隻可惜……數多年前的那場無妄之災,讓鳶尾一族永絕人世,若世人仍知有殘存者,必將人人得而誅之。

“不信麼?”煙蘿看了眼沐月不可置信的眼眸,含著淡淡的笑意微側過螓首,看著一臉痛惜的肖洛維。隻是當對上那雙滿是憂慮的眸子時,煙蘿所有的笑意便瞬間凝固住了,心中泛起一股酸澀之氣。

“若你真是肖洛維的女兒,又怎會一直留守於那樣一個野心勃勃的肮髒的家族中,更何況是將如此重要的藏寶圖給你。”沐月冷聲問道。

煙蘿回首過來,看著沐月,清冷一笑。無意間對上穆蓁那雙混濁且滿目血淚的眼眸,心中悠悠痛著。傻子,都是一群傻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何要舍命護我呢?人性本惡,為善者,偽也。為何會是這般的“惡”呢,瞬息之間,揮舍自己的性命以保他人安然?

“中原人有句話,最危險之處便是最安全之地。”煙蘿清淡的說著,不做過多的解釋。

沐月嘴角抽搐,上下打量著煙蘿:“那現在寶藏圖在哪?”若說煙蘿何處最似肖洛維,那便是那雙眉眼了。

看了眼穆蓁,淡淡一笑:“若你將這裏所有人都放了,我便告訴於你。他們不過都是許無辜之人,抓著也是無用。”一步步鎮定的走向沐月,卻顯的微為漫不經心。

沐月見此,陰冷一笑,迅速掰開穆蓁死死纏抱著自己的雙手,用力將他推開,再一把牢牢扣住煙蘿的玉頸:“好,就如你所言。若敢耍半點心眼的話,我便立取你的賤命。”

不見任何一絲慌亂,反倒極其鎮定的看著沐月,淡淡一笑:“我比誰都怕死。”餘光掃過穆蓁,看著他如敗絮一般的萎頓在地,心中暗自歎息著。

“我要看他們安然出去。”煙蘿當真是在虎背上拔須了,再來了一個要求,忽視著沐月美眸中的熊熊怒火,若清風拂月般的微微一笑,“我人在你手中,耍不出什麼花樣的。”目光溫潤的看向一直警惕不動的閔、成二人,暗暗的拜托著他們照顧下肖、穆二人的安危,這也是自己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他們那麼護著自己,說不感到是騙人的,但也僅此而已,現在自己做的,隻是不想虧欠他們什麼而已,這該算是一種償還吧。

沐月凝思了會兒,這方展眉頷首:“把他們帶走!”

……

白衣勝雪,隨風徐徐掠拂,青絲妖嬈,不羈的上下飛舞。若玉冠一般的俊彥上,展露的是幾分溫潤的笑意,滿是安詳與慈目。從遠處一望,便如謫仙一般,飄逸灑脫。隻是,這般的一個天神之人,雙足之下卻是一片殷紅,橫七豎八的臥躺著一堆不再動彈的生靈(屍骸)。在其手上輕搖著的玉扇之上,竟有著點點刺目的紅桃之色,這分明就是他人血腥沫所染。

哎,真真切切的一個玉麵修羅。眨眼之間,就有如此多生命葬送他手。隻是,他並非有意傷人的,真的,是那些人非要逼他出手,他隻是為了自保。正如現在……

三柄利劍如驚風一般,浸染了蕭殺之氣,銀光一閃,急急向他襲來。殷念遠身形微側,利劍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右手持扇,玉扇揮舞宛轉,探出,截住其中一柄利劍,利用扇縫,緊緊的夾住其中劍身,行若流雲,隻是一個旋身,左手一掌向那人右肩上重重打去,隻聽的哢嚓一聲,那人如敗絮之雲,飛震數十步。再一揮扇,向後抵去刺向他背心的一劍,身形一晃,以扇點劍,一個倒青蔥,騰空而起,閃過了另一側飛射過來的一劍。身形突於半空中一轉,宛若巨石翻滾,玉扇收合,向他下方的紫衣殺手頸項處重重劈去,若非一旁的黑衣殺手一劍揮去,逼的半空中的殷念遠不得不閃身避過的話,那紫衣殺手非死不可。然而這一切的一切也不過是眨眼之間之事。扇若蝶影,翩躚而起,綿綿不絕,若遠而望,卻是崇蘭疊嶂,錯落起伏。這般的功利,又豈是一般人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