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雲籠霧罩(1 / 3)

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著,中原的百姓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之中,談論著周周的趣聞,殊不知自己身邊即將到來一場血雨腥風。

“這是什麼?”金龍華袍的帝王端坐於雕龍金椅上,玉冠高聳,劍眉飛揚,目光如炬的看向躬身的殷念遠,示意著案桌上的文書畫軸。

太和殿中,除了戶外照射進來的清冷的光輝,也就隻剩這兩同樣高傲貴氣之人了,隻是一人高傲於表,一人高傲於內。殷念遠便是後者,一身紫色官袍,將渾身的傲氣淡化成了點點疏影,黑色官帽之下展示的是一張風雅之極的俊彥,冷泠泠的雙眸透出的是迷茫的光彩,一切都是如此的漫不經心,然而卻又對所有的一切洞悉若手心之紋。

低垂著,眼光淡定:“回皇上,那些是逆臣劉墨亭之遺物。”

“劉墨亭?”帝王有些疑惑的拿捏起桌上的一紙信箋,展了開來。

信箋已是一片蠟黃,字跡清秀,隻是有些淡化。這紙信箋惠存者似乎極其在乎,竟保存的如此平整。

相公:

期月未見,夫可安然無恙?國事雖重,亦莫忘顧及己身。君體無恙,方可安然保家衛國。昨昔阿嫂生一荊釵,兄大為歡喜,言荊釵嬌若似阿嫂,日後定引公子側目無數。夫尚記垠堂騾馬否?夫離未久,妾將其送後堂宋婆以為療病之姿,夫可怪妾?若為怪怨,望下之語可消夫心頭無奈之情。妾日祈福祉,為神之所眷,已有月餘之孕,終可喜對高堂陰祖矣。夫可猶記後華山否,時值三月,滿山杜鵑似火,印日而生,更盛去年之時。妾常孑立山嵐,翹首望北,祈天之神明以佑我大綏興盛,百姓不再罹難。若此,夫便可不再與妾相隔異地。妾立言於此,於家恭候,望夫捷報歸來,早日凱旋。

雪兒。

“雪兒?”帝王輕念著。這般深曉大義的女子還真是世間少有啊。有國方有家,國之強盛,民便不再疾苦,小家便可安然,夫妻方可不再分離。

放下書信,徐徐展開畫軸,立時更為驚呆了。華妃之美,嬌弱牡丹,盛若雲霞,而此畫中女子,卻是溫婉似水,浩若朝陽。

“這畫中女子……”帝王詫異的看向殷念遠。

“若未有錯的話,這畫中女子便是雪兒,逆臣劉墨亭之妻。”殷念遠恭敬的回複著。

帝王轉了下眼,點了點頭,看著手中之畫,稱道著:“這畫果真畫的傳神之極呀。若非深入骨髓,恐難如此入木三分呐。”畫中女子儼然將信上隱隱透著的貴雅雍容之氣的女子刻畫了出來。

再看向殷念遠,語音微變:“這是從肖洛維府中搜索出來的?”

“是的,皇上。”殷念遠回道,“如若微臣臆測未為出錯的話,肖洛維應該就是劉墨亭,而那真正的肖洛維早已為先帝所斬殺於市口了。”

帝王微擰著眉,眼光依舊盯視著畫中女子:“有可能嗎?劉墨亭可是以智謀而名揚天下,肖洛維若真的是劉墨亭的話,又怎會讓人輕易抓住他的把柄,弄的倉惶北顧呢?”

“或許他是想擺脫什麼,抖弄出什麼?故而故意如此而為。”依舊是臆測,殷念遠也不知劉墨亭為何要如此而為。可以理解他那麼高傲之人不願受控於望月教的心情,但也不用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吧,難道他背後還有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那這畫又為何用意?”

殷念遠看了眼畫中之人,答道:“皇上若將此畫讓華妃娘娘辨識,便可知曉了。若可將肖洛維、劉墨亭、虢國夫人以及鄔二小姐這四人的關係弄明了,那麼隱藏於鄔氏家族背後的一切也就可迎刃而解。”竟然如此的自信,雖隱約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仍有諸多謎團無法解開啦。

……

京兆府尹,這個可憐的正六品小官。在麵對鄔氏家族層層抽絲剝繭般的陰謀中,倍感自己的渺小與無力。自己宛若一隻細小的蚍蜉,束縛於鄔家這株大樹之上,上不去,也下不來。周身的壓力如漫無邊際的瀚海中拍打過來的巨浪,將自己緊緊的沉壓了下去,喘不過氣來。有史以來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誠恐之中,他更加害怕自己將有負首輔大人對自己的信任。

“你的主要注意力不因是鄔二小姐的失蹤,而是虢國夫人發病昏迷的真正原因……切忌要以鄔二小姐案件為幌子,暗中注意鄔府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