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抬眼看了下殷念遠,臉色微為陰沉,一仰頭,將口中之茶一飲而盡。
殷念遠看著乍舌,有這麼喝茶的嗎?這麼熱之茶,不燙嗎?
“你的要求我全都滿足了,是該動手的時候了吧。”蘇寒捏著手中的茶杯,低頭硬聲道。
“哦?不關乎鄔二小姐的性命了嗎?如此一來,鄔二小姐豈不危險了。”側頭笑看著蘇寒,不急不緩的問著,一如平常的漫不關心。
“成大業者,怎能縮頭縮尾,有所顧忌。”隻有如此,也隻有如此,才能真正的守護住煙蘿不受更大的傷害。手越收越緊,隻聽的哢嚓一聲,手中茶杯已是四分五裂。
殷念遠垂眼著之從蘇寒手中滑落的茶杯,蕩漾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落有所思。
……
在這一片陰暗之中,彌漫著的是滿室的腐蝕氣息,刺鼻的讓人惡心。煙蘿慢慢的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然而什麼也看不見。淡眉緊鎖,坐起身,清冷的喚聲。
“有人嗎?這是什麼地方?!為何要抓我?!”
然而音沉入死海,無人應答,就連回聲也沒有。空寂中,籠罩下來的隻是一片死亡的陰影。心一陣窒息,急忙爬了起來,向前探去,然而自己剛一探手,觸及的便是冰冷的鐵杆,伸手向四周探去,依舊觸摸到的是冷冰的鐵杆,便是頭頂之上也是如此。
果真這樣呐,自己已如困獸一般的關押在鐵籠中了。因該慶幸的,那些人並未給自己戴上鐐銬,否則還真是獸物了。
“咣當!”,室外一聲巨響,劃破了暗宇內的沉靜,似乎是鐵門啟開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沉穩堅韌的腳步聲,久久的回蕩在陰暗之中。伴隨著鐵鏈抽離的聲音,一盞微弱的燭光射了進來,投下一個修長的身影。陰暗的室內慢慢的亮堂了起來,四處火炬上然起的火光直向煙蘿蒼白的臉上照去。
在短暫的光線適應之後,煙蘿這方慢慢的看清了周圍一切。這裏該是一個地下密室,因為四周的潮濕已說明了一切,地磚上零星長著墨綠的青苔。這裏或許是用來關押秘密要人的地方,隻是這裏的鐵籠不隻一個,而是一連四五個相接,簡直就是一個關押畜牲的場所。
而且煙蘿發現了另一件事便是這裏關押著的人不僅是隻有自己一人,還有另外三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之人,全都用鎖鏈扣住了。其中緊挨著自己旁邊鐵籠中的那人則更為厲害,血跡斑斑,滿身是傷,而且臉上許多傷口已潰爛發炎了。不知為何,煙蘿見其此狀,心一陣揪痛,就如同那傷口長於自己身上一般。這是為什麼呢?
“鄔二小姐,打量完了嗎?對於此地還尚滿意吧?”冷然的話直向煙蘿逼去。這鄔二小姐該算是這世上第一人了吧,自己站於她麵前如此之久竟視若無物。
煙蘿這方將眼光優雅的投向來人,即便她現已是個受困之人。她是一個很美豔的女人,風雅的容貌,嬌柔的體態,一身明黃金縷繡袍更加襯托出了她高貴的美豔,不過相之於華妃,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因為這人的眼光太過銳利,太過冷硬。
眼光微閃,向四周掃去,無意中竟心驚的發現俯身貼地跪拜的一個白衣少年就是那個消失了二十多日的穆蓁。煙蘿的記憶力向來高的出奇,除非是她自己強迫自己忘卻某一事,某一人,否則,便是過目不忘。雖隻是一個剪影,但煙蘿已萬分肯定跪拜少年就是穆蓁。
“為何要抓我到這來?”看向眼前女子,冷聲問道。她已不關心抓她之人是何身份了,隻想知道他們為何要抓自己到此,自己與他們從未見過麵,理應未曾得罪過他們才是。
白衣少年聽煙蘿此般冷厲,直覺煙蘿是在質問自己,不由的微抬眼看向鐵籠中的煙蘿。可是,看到的隻是煙蘿微顯病態的神色。眼中閃過幾分疼惜,難道她生病了?這麼潮濕的地方,能抵的住麼?
“為什麼?”女子笑了起來,春花咋放般的美妙,不過這般美妙的聲音在煙蘿聽來,不過是雜噪之音罷了,“誰叫你是孤雲最為在乎的女人,若有你在手,不怕他不出來。”
“孤雲?”煙蘿狐疑的低下頭,莫的發覺旁邊牢籠中的那人的低垂著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下,骨節似乎因外力而發生了錯節,極其的凸出。
凝眉微思,隻是不知她心中思索的究竟是什麼,淡啟著唇,清冷的笑了聲:“你似乎抓錯人了,我不認的什麼孤雲。”
“是嗎?那你一定認的蘇寒嘍。”美豔之人秀指穿過鐵欄杆,輕輕托起煙蘿的下巴,細捏著,輕撫凝脂。果真是一張皎潔若月,溫婉似水的嬌容,難怪乎孤雲會喜歡上她。細想之下,手勁不由加大,一個鮮紅的指印深深的扣印在煙蘿白嫩細致的玉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