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海看了一下王清華,笑了笑道:“清華老弟的意思我明白。不過你也不能撒手不管啊。你是副書記,要多我們出麵撐腰。”
王清華點頭笑笑,算是一種回應,但也不能回答的太過明確了,不能說,好吧,你放心,以後有什麼事兒,我王清華給你擔著,那自己無形中就倒向了萬重山,隻能含糊答應道:“這是我的分內工作,我是一向都非常支持工業經濟工作的。”
許林海端起酒瓶,又滿上了道:“好,那就什麼也不說了,咱們就共同幹了這一杯吧。”說著兩個人又一飲而盡,兩瓶三十年陳釀基本就快見底了。
兩個人都差不多了,互相對視著笑笑,眼睛裏的意思就含糊了起來,神秘了起來,用句詩來形容一下,很貼切:此時無聲勝有聲。把剩下的酒分了,兩個人一碰杯,幹了。
許林海還沒有完全喪失意識,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站起來道:“時間不早了,王書記休息吧。”說著就跌跌撞撞跟王清華握了一下手,往外走。王清華雖然也有些眩暈的感覺,但還能支撐,上去扶了許林海一把。
許林海轉臉對王清華嘿嘿笑了笑,卻沒有說一句話。出了門,許林海就盡量把步履放的緩慢了一些,看上去醉態就不那麼明顯了,不時跟王清華說上兩個字斷斷續續的字:“工業……為官……難……王……朋友……”如果不明就裏的人,根本就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些什麼。
這時馬妮從服務台出來,叫了一聲:“王書記好,許市長好。”就把手伸了過來,王清華不知道馬妮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客氣,怎麼還要跟自己握手呢,正疑惑,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已經把手伸出去了,隻好跟馬妮的手握在了一起,感覺軟綿綿的,心裏甭然跳動了起來,還是客客氣氣道:“馬妮辛苦了!”馬妮隻是笑笑,看著好像是嘴動了一下,卻沒有聽到發出任何聲響。
一直把許林海送到樓梯口,王清華還要送,許林海卻堅決不讓送了,讓王清華早點休息。王清華沒有堅持,返回來的時候,盡量讓自己的神態保持正常,自我感覺還算良好,堅信沒有人能看出來自己已經醉了。
到了服務台跟前,馬妮告訴說:“有人來找。”說著看了一下樓道的盡頭,一個人影正站在那裏往這邊看。王清華也沒有理那人。馬妮開了門,王清華直接進去了,躺在沙發上,感覺眼前一片混亂,一團一團的黑氣,似乎腦殼都要爆裂開了一樣,把腦袋貼在沙發的靠背上。
那人跟著進來就跟王清華說:“早想來看看王書記了,隻是怕影響領導休息……”
王清華也隻聽清了這一句,後麵的話,一句也沒有聽清楚,隻覺得好像無數隻蒼蠅在耳朵旁邊嗡嗡亂叫,不時點點頭,嗯兩聲,算是對那人的回應。一會聽那人說是下麵哪個縣的領導,至於是縣委書記、副書記,還是縣長、副縣長也沒有聽清楚,就不能太怠慢了,硬撐著坐起來,從茶幾上拿起煙給那人讓了一根。那人擺擺手,還是接了下來,卻不點,拿在手裏,繼續給王清華說了幾句話,就說時間不早了,不打擾領導休息了,就起身告辭。
既然是下麵的領導,王清華就不想太怠慢了人家。下麵這些領導嘴都毒的恨,如果你怠慢了他,回去就不知道要在下麵給你說什麼了,而且下麵的這些領導都是土皇帝,霸道的很,在下麵也有一定的威信,他們要說你個什麼,下麵的人八成都能信,把你搞的在下麵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把人送走,王清華再次回到屋裏,就感覺不對勁了,難受的要命的,不過意識還算清楚,心裏暗罵,肯定喝了假酒了。自己的量,一般到不了二斤是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剛才和許林海也就一人喝了一瓶,就這樣了。想叫人,似乎手腳也不停使喚了。躺在沙發裏麵,忽然感覺有人在叫自己。
“王書記,王書記……你沒事吧?”
睜開眼睛,馬妮的臉龐就影影綽綽地出現了王清華麵前。馬妮端來一杯水,將王清華的腦袋抬起起來,準備讓王清華喝水。王清華卻實在也忍不住了,哇一聲就吐了出來,整個人差點從沙發上顛下來,馬妮急忙去扶。卻吐了馬妮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