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秘書與司機(1 / 2)

電話裏馬上傳來一個甜甜的女聲,把王清華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就感覺自己跟鈔爽是不是有著某種心靈感應,自己剛一想電話,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王書記,是我,我是鈔爽。沒有打攪你休息吧。”鈔爽溫柔的聲音,透過話筒把某種磁力都傳遞了過來。

王清華本來有些緊張,想不到鈔爽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就笑了笑,說了一句很違心的話道:“沒事的,我中午一般不午休。你有事嗎?”

鈔爽停頓了一會道:“也沒什麼事兒,老想去看看你,就是怕你忙,不敢打擾。”鈔爽的溫柔的語氣中帶著某種膩膩的感覺,似乎在傳遞某種信息。

王清華就更加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了,不由咽了一口唾沫道:“沒事的,歡迎你來。我隨時恭候。”還是說了一句套話,說完了又覺得自己現在怎麼這麼窩囊,是自己對漂亮女人失去了免疫力,還是鈔爽實在讓自己動心了。就是當時第一次見到唐糖的時候也沒有這種強烈的感覺。可是鈔爽明顯是個有夫之婦,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喜歡上了一個少婦,心有不甘,可又實在難以擺脫心中的困擾。

放下電話,王清華腦子裏滿是鈔爽的影子,好想著了魔一樣,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上班時間了,就去衛生間洗了把涼水臉,剛洗完,馮立傑就過來了。王清華就覺得秘書這個職位,說好聽點是為領導服務的,但是從某種角度上講也是領導的緊箍咒,你想偷會懶,遲一會上班,他卻早早地過來了,站在那裏也不說話,你就必須跟著他走。當然你也可以給他直截了當地說不想去了,讓他自己去。可是這樣的事情,一回兩回可以,經常這樣,萬一秘書嘴巴不嚴實,給你說出去了,領導形象就無處擺放了。

上了車,馮立傑就一直往後麵看王清華,王清華就覺得他肯定有話要說,卻不敢馬上說出來,王清華就很含糊地點撥了一句道:“這些天下麵的情況怎麼樣呢?”這句話籠統的不能再籠統了,如果馮立傑沒有什麼話要說,這句話肯定會把馮立傑問懵在那裏。

馮立傑當然有話要說,坐在副駕位置上轉過臉,道:“中午下班的時候,市委辦的人都在議論讓幾個市委副書記分管工作的事情,都是說廖書記的,有些話說的很不堪。我覺得他們說的還是有些過了,廖書記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馮立傑也在試探王清華的口氣,想知道王清華對廖天明讓幾個副書記分管工作的態度。

王清華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而是交代馮立傑道:“這種事情,領導自然有領導的用意。你不要跟著瞎參合就是了。”

馮立傑立馬點點頭道:“我知道分寸,不會湊熱鬧的。他們在那裏議論,我沒有參言。”馮立傑略微低頭做了一個思索裝,接著道:“不過我總覺得廖書記這麼幹,是衝著萬市長來的。”

趙通開著車,也看不到王清華的臉色,其實王清華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覺得馮立傑太多事了,趙通卻又來了一句極粗的話道:“這兩個人本來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今天你犁我一犁,明天我耙你一耙,反正是誰也不想讓誰過安生日子。廖書記這是明顯著為人事調動的事兒,報複萬市長。不過你看著,用不了幾天,誰都覺得沾不到便宜,就會各自罷兵,各讓一步,握手言和了。”趙通明顯是接應馮立傑的話,要不然不會說的這麼生硬。隻是他好像忘了身後還坐著王清華,有點忘乎所以了。司機就這點毛病,老是跟著領導,下麵的人見了他,把他看成是領導的近臣,自然要禮讓幾分,時間長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也是領導了。

趙通說完了,王清華一言不發,馮立傑也坐直了目視前方,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說過一樣,趙通就覺得不對勁了,從反光鏡上偷視了一下王清華的臉色,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其實趙通想從王清華的臉色上看出點什麼,幾乎是不可能的。無論是剛才馮立傑說話,還是趙通說那幾句很不堪的話,王清華的臉色一直很平淡。趙通能看出來的也就是感覺王書記不想說話,僅此而已。

跟X市不同的是,Y市的市委、政府、人大、政協、聯工委分處在五棟樓上,而且中間用不鏽鋼的柵欄隔離了起來,市委居中,人大靠右,人大再靠右是聯工委;政府靠左,政府再靠左是政協。進了市委大院,已經有人開始陸陸續續地過來上班了,有些見了王清華喊一聲王書記好,有些則躲著走。王清華一直目視前方,絕不左顧右盼,即便有人打招呼也是輕輕點頭笑笑,頂多加一個字,好。

自從上任這個市委書記後,王清華就自己越來越注重自己的威儀了,一般情況下絕不會左顧右盼,回頭就更不可能了,總是目視前方,順著自己選定的路線一直往前走,即便是前麵有人,他也知道那些人肯定會避讓,自己則根本不需要躲閃。現在他才明白,在X市的時候,那些市委領導,比如蘭滄海、李高矚、裘學敏,為什麼總是一副皇帝的架子,走路目不斜視。其實這種做法也是萬不得已而為之。如果領導給每個給自己打招呼的人,都點頭微笑,那領導就什麼也不要幹了,整天點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