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鈔雲問起,王清華就哦了一聲,想了想,也不好說自己喜歡,也不好說不喜歡,說不喜歡自己屋裏明明擺著書,再說了,說不喜歡未免讓人說自己膚淺,說喜歡自己又沒有看多少,理解的實在太少,萬一鈔雲問起,自己說不上來,就會鬧出笑話來,隻好道:“一個朋友送的,你喜歡嗎?喜歡就拿去吧,反正我整天也沒時間看。”
鈔雲不好說要,就看鈔爽。鈔爽點了點頭,鈔雲才一臉喜悅道:“謝謝王書記。您給我提個字吧。不要落款,寫兩句勉勵的話就可以,讓我也沾沾王書記的文采。”說著將書的扉頁展開,又從包裏麵掏出鋼筆,拿在手裏,卻不遞給王清華。如果王清華不願意題,也有個緩衝的餘地。
對於寫字,王清華還是有一定自信的,就笑了笑道:“好吧。”從鈔雲手中接過鋼筆,想了想,寫了一句李白的詩:大鵬一日同風起,搏搖直升九萬裏。寫完了又覺得這句詩好像不太適合贈送給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倒有點寫給自己的味道,就略微沉思一會,在後麵加了一句:望鈔雲同學能如大鵬鳥一樣,誌存高遠!這樣就妥當多了。
鈔爽也湊過來,彎著腰,撅著渾圓的屁股,將頭歪在書上麵看。王清華寫完了,鈔爽就一臉羨慕道:“王書記真是一手好字,雲兒以後可要多向王書記學習。”說完竟在王清華的身邊坐了下來,一股暖暖的體溫馬上傳到了王清華的身上。
又坐了一會,鈔爽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說改天再來看王書記,說著一臉笑容從包裏拿出一個包裹,說是送給王書記的,希望王書記不要推辭。王清華,以為鈔爽也給自己送錢,心裏未免對這個女人有些失望,就再三再四地推遲說絕對不能要。鈔爽就說:“不是什麼貴重東西,王書記就收下吧。”既然是東西,王清華就隻能收下了,心裏又開始猜測這個女人會送給自己什麼東西呢。
王清華把兩個人送到門口,說要送下樓,鈔爽說太晚了,王書記休息吧,堅持不讓王清華送,王清華就站在門口目送鈔爽姐弟下樓,直到最後看到鈔爽伸出一條白白的手臂晃了晃,才關了門回到了屋裏。回到屋裏,又感覺那條白白的手臂依然揮舞在空中,就好像看著明晃晃的燈管,突然停了電,腦海裏半天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這女人實在太漂亮了,漂亮的幾乎到了讓人窒息的感覺。剛才自己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想到這裏,王清華不由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又迫不及待地去拆那個包裹。拆開了,裏麵竟然是一件棉質的背心,王清華心就又嘣嘣地跳了起來。這女人,什麼也不送,竟然給自己送一件背心。王清華就脫了身上的襯衫,將背心套在身上,正好合身,就跟給自己量身製作的一樣。
就在王清華欣喜的時候,忽然又嘣嘣嘣響起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王清華不由胡思亂想了起來:難道是鈔爽走到半路又返回來了?看了一下牆上的鍾表,已經深夜一點多鍾了,就穿著那件背心,興衝衝地過去開了門,迎麵卻是馬妮的微笑。
“馬妮,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覺啊?”王清華對馬妮總有一種油然的親切感,每次說話都盡量讓自己顯得更加親和一些,不想傷了這個小姑娘。
馬妮稍微歪了一下腦袋,偷眼往裏麵瞄了一眼道:“剛才見您有客人來,想著這麼晚了,您肯定餓了,就想給您送點吃的。”馬妮說著將一包麵包遞在王清華的麵前,接著道:“餐廳現在已經熄火了,我這裏還有些麵包,您要是不嫌棄,就將就著填填肚子吧。”馬妮雖然盡量說普通話,但口音還是很重,有些用詞都沿用著Y市的口氣。
接過馬妮遞過來的麵包,王清華心裏馬上感覺熱乎乎的,想不到這麼小的姑娘,竟然有這份心思,著實讓人非常感動。
“謝謝你了,馬妮。”王清華說著,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馬妮的胳膊上拍了拍,像是一位大哥哥在感謝小妹妹的關心。可是馬妮的臉上還是紅了一下,也沒有躲避,道:“王書記休息吧。”說完卻站在那裏不走。王清華就玩笑道:“你把麵包都給我送來了,我不把它消滅掉,怎麼對得起你呢。你也進來坐坐吧。”
馬妮雖然跟著進來了,但是一進來就開始收拾那些杯子和被鈔爽姐弟坐亂了的沙發。王清華就倒了一杯開水,將那一塊麵包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