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王清華回到包間裏麵,發現燕妮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似乎並非一直坐在椅子上,而是剛剛站起來過,又匆忙回到了座位上。王清華看著燕妮,目光在燕妮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鍾。燕妮抬頭看了王清華一眼,馬上將頭又低下了道:“王市長幹嘛這樣看著人家。”王清華不便點破,隻好開了個玩笑道:“我發現燕妮越變越漂亮了,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範了。不錯,不錯。”說著端起酒杯將剩下的半杯紅酒一口倒進了嘴裏。
燕妮一直是細嚼慢咽,好像對吃日本料理非常有經驗一樣,每個動作都很到位。聽了王清華的話,不好說過重的話,就隻說了一句:“王市長就會編排人家。”編排在X市的土語裏有取笑的意思,卻也不是完全取笑的意思,加了高級幽默的成分,說出來也不顯得過分。
回到辦公室,王清華又想起了馬安民送的五箱鳳梨,覺得,馬安民來市裏肯定會給市裏的每個領導送上幾箱,自然少不了常剛的,萬一常剛已經拿回家了,自己又拿出來當福利發了,常剛的臉上不好看,其他常委的臉上也會不好看,就對燕妮道:“鳳梨的事情就不要給常秘書長了,先放在你那裏,完了再處理。”
燕妮道:“那我先給你拿一個去,剛吃完吃個鳳梨對牙齒好。”王清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反正離下午上班的時間還早,就當是磨洋工吧。
不一會功夫燕妮拿進來幾個鳳梨,檢了一個大個的,又找了刀子給王清華削皮。嫩黃色的鳳梨削了皮,就露出了裏麵嫩白的鳳梨肉,渾圓渾圓的,像是女人的某個部位。王清華感覺這段時間真的有點神經了,總是想這些事情,弄的連靈魂都不安靜了,見到一些東西就能聯想到女人身上。
王清華接過鳳梨,張嘴咬了一口,脆脆的,哢嚓一聲,馬上就感到牙癢的厲害。是不是自己這樣也算是對鳳梨的過敏呢,就放在桌子上不吃了。燕妮也給自己削了一個,坐在那裏卻吃的津津有味,沒一會的功夫一個鳳梨就消滅掉了,見王清華的鳳梨還在桌子上擺著,就問王清華:“王市長不吃嗎?”
王清華笑了一下道:“我跟你媽媽一樣,對鳳梨也過敏。聽不慣咬鳳梨的聲音。”燕妮就將王清華桌子上的鳳梨收拾了。
燕妮出去後,王清華就給羅榮天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案情的進展情況,又把龍騰躍想讓自己回一趟首都的事情給羅榮天說了一下,征求羅榮天的意見。
羅榮天聽完高興道:“好啊,你爸爸能去首都,對老爺子總算有個交代了。你爺爺肯定會特別高興,你就回去一趟吧。市裏的事情你就暫時不用操心了。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在乎這三兩天。你就放心去吧。”
掛了電話,王清華覺得是不是該給裘學敏說一下,可又不能給裘學敏說去首都幹什麼,要撒個謊。撒什麼慌呢,說去首都看病吧,可自己年輕力壯也不可能生什麼病,再說了一旦說自己生病了,下麵的人估計都要攆到首都去,到時候就更麻煩了。思來想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就在這時裘學敏推門進來了,手裏端著茶杯,衣服也穿的很隨便,看樣子就是在自己辦公室坐的無所事事,過來聊天的。不過一個市委書記,是不能說人家無所事事的。市委書記整天都俗務纏身,日理萬機才對,王清華就站起來迎了過去道:“裘書記,你有什麼指示嗎。有什麼事情你讓小劉過來吩咐就是了,你那麼忙,幹嘛還要親自過來。”
說道這裏王清華就想起,那天心裏麵想的事情,雖然跟裘學敏已經是兵戎相見了,但是見了麵還必須裝的跟沒事人一樣,客客氣氣的,把裘書記掛在嘴上。
裘學敏坐下來道:“清華啊,馬上要到端午了,按照市委的慣例,每年這個節氣都要到上麵跑跑,表示一下對上麵領導的尊敬和問候。這事兒本來該我親自去的,可是你也知道市裏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馬上又要對下麵的班子進行一次調整。我也是走不開。我想了想,覺得你去比較合適。一來年輕,前途不可限量,多跟上麵接觸接觸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好處,二來跟中央和省委的領導也都有過接觸,比較好辦事。你看呢?”
裘學敏有沒有打埋伏暫且不說,起碼給王清華提供了一個去首都的機會,可以讓王清華名正言順地去首都了。不過王清華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高興,沉默了一會道:“裘書記,這樣合適嗎。是不是考慮從閻書記和王書記兩個人中抽出一個去呢。我畢竟年齡小,資曆不夠,拜見領導這麼重要的事情,恐怕不太合適。”
裘學敏既然讓王清華去,自然有裘學敏的道理,肯定在心裏已經盤算定了,才給王清華說的,不會因為王清華的三言兩語就改變的,就搖了搖手道:“閻紅學書記年齡大了,整天跑來跑去的,身體恐怕吃不消。王書記……嗬嗬……我個人感覺有些不太合適。還是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