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蘭英臉上紅撲撲的,“你以為你的蘭書記是三歲小孩啊。”蘭英起身,一絲不掛走進自己的房間,找了一件抹胸很麻利套在身上:“說不定你的蘭書記巴不得能攀上你這個有能耐的乘龍快婿呢。”
蘭英的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王清華。萬一蘭英說的是實情,那麼就不能排除蘭滄海也是有問題的。蘭滄海隻不過想利用自己和蘭英的關係,迷惑自己,即便今後萬一查到蘭滄海的頭上,自己也不好對自己的未來嶽丈大人下手,自己肯定會網開一麵,給蘭滄海留一條後路。這個蘭滄海真是太狡猾了。
“草!”王清華不由罵了一句。
“你說什麼?”王清華雖然隻是在自言自語,聲音也很低,但那個難聽的詞語,還是鑽進了蘭英的耳朵裏麵。
“沒什麼,”王清華腦筋一轉急忙解釋道,“剛才一不小心把褲衩弄破了,現在穿都沒法穿了。”王清華說著暗暗用力,將好好的一條褲衩硬生生地撕開一道口子。
“咯咯咯……”蘭英馬上哂笑道,“是不是憋的時間長了,連褲衩都捅了一個大窟窿吧。”
王清華假意難為情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下午兩點半,王清華還沒有來得及給田福寬打電話,田福寬倒著急忙活地將電話打了過來。
“喂,是王市長嗎?我是福寬啊。”田福寬的聲音帶著軍人特有歡快語調,“龍司令已經給你說過了吧。我奉命在元月二十五日到七月二十五日這段時間聽從你的調動,現在特來向你報到。請首長指示!”
按道理來講,田福寬跟王清華本身屬於兩個不同係統的人,沒有必要這麼客氣。所以田福寬的話,馬上讓王清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對田福寬留下一個非常好的印象。要不然,在王清華走進軍界後,憑田福寬在部隊的功績,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被提拔成正團。
“田營長,你太客氣了。”王清華道:“今後我們之間請示彙報的詞語就不要用了。希望我們在今後這段時間內能合作愉快。不過按照龍司令的意思,我是不能輕易調動你們行動的。”
“是這樣啊。”田福寬馬上顯得有些失望,“實話給你說吧,和平年代,我們這些當兵的都快憋瘋了。恨不能有點戰事、任務,讓我們活動活動筋骨。好不容易攤上點事……”
王清華馬上明白了田營長的意思,思索了一會道:“龍司令說不讓輕易調動你們行動,但並不是不讓調動。龍司令的意思也很清楚,是害怕調動你們會引起市民的恐慌。我看,要不這樣吧。你在你們營裏挑選十名精兵,暫時從軍管區內搬出來。至於住在哪兒,我聯係好了再告訴你。你看怎麼樣?”
田福寬一聽哪有不高興的,急忙道:“這樣更好。這樣雖然沒有什麼任務可以執行,但起碼可以讓兄弟們放鬆放鬆。謝謝你,王市長!”田福寬在電話那頭估計都敬上了軍禮。
大寒剛過,王清華就吩咐住在開源街的田福寬將原安監局局長劉紅秘密拘押了起來。
為了工作的隱蔽性和審訊的方便,王清華在開源街,直接將一個生意不太好的賓館整個租賃了下來,一層二層住人,三層四層作了臨時的拘押室。租賃地方的費用,當然是由羅榮天全部負擔。在王清華的強烈要求下,服務員隻有一個,就是程豔嬌。
王清華讓程豔嬌做服務員的原因,除了有那麼一點泄私報複的嫌疑之外,一是確實需要一個服務員幹些送水打掃衛生等工作,二是為了保密起見。要不然羅榮天也不會答應。
程豔嬌上班之後,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每天將房間內的水打好,衛生打掃幹淨之後,就坐在一樓的門房翻看雜誌。程豔嬌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王清華知道,程豔嬌心裏肯定把自己已經從上到下,從外到裏,從肉裏到骨頭裏恨的痛徹肌膚。
所以每次王清華跟程豔嬌打招呼的時候,都會得到程豔嬌一句帶著京片子的罵聲:“告你,就你那熊樣不玩謙虛像狗熊,玩起謙虛,整個一隻沒人性的褪了毛的大狗熊。”程豔嬌嘴皮子說的很溜,整句話說的幾乎沒有一個地方停頓,跟說繞口令似得。王清華無奈地笑笑,倒覺得這位從京城來的中紀委小幹事還有那麼幾分可愛。
審訊劉紅的工作進行的極為艱難。將劉紅抓起來後,無論中紀委的人如何審訊,劉紅就是咬緊牙關什麼問題都不交代。
羅榮天就開始埋怨王清華:“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莽撞了。現在我們手裏什麼證據也沒有。劉紅又拒不交代問題。就算是對嫌疑犯的拘捕,也不能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一旦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人家又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非法拘捕了。”
王清華嗬嗬笑了兩聲道:“羅委員,你是不是有點太官僚了,難道……連這點辦法都沒有?”
“什麼意思?”羅榮天看著王清華,對王清華剛才的口氣也有些意見,“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們抓人必須要講證據。沒有證據,我們是不能隨便抓人的。你剛開始要抓捕劉紅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先找到證據,再抓人。你就是不聽。現在弄到這個地步,竟然還說起我官僚了?我看你是土匪行為。”
草你奶奶個嘴兒,羅榮天的話讓王清華心裏極不舒服,心裏暗罵了一句,橫下一條心,也不管什麼羅委員馬委員了,接著道:“首先說第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說你有些官僚。法律是有規定拘捕嫌疑人不能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但是法律沒有規定,拘捕嫌疑人的次數吧。難道我們就不會變通一下,到了二十四個小時了,我們就把她放了,然後等他邁出這個門,我們再把她抓回來,不是可以重新拘捕二十四小時了嗎。再說了,我們現在能說是拘捕嗎?你是中紀委的領導。領導發現下麵的人有問題,找下麵的人談話難道有什麼錯嗎?”
王清華的話把羅榮天說的啞口無言,隻能指著王清華的鼻子哈哈笑道:“你這張嘴啊。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對於那些死硬人物,上些手段也是應該的。這個問題,我們暫時就不說了。你還是說說,我們用什麼辦法讓劉紅開口吧。”
王清華思索了一下道:“據我了解,劉紅是譚明月在X市任市長時的情婦。現在我們並沒有把譚明月怎麼樣,劉紅的這座大靠山沒有倒,劉紅心存僥幸,就不可能交代任何問題。現在可行的辦法有兩個,一是讓劉紅對譚明月這座靠山的幻想破滅,二是我們能夠抓住劉紅的犯罪證據,直接判了她的死刑。一個臨死的人萬念俱灰,自然就會把她所知道的問題給我們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