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把柄，當然不會給警察抓到。
“現場的鋼針長度，和你以往使用的一模一樣，我想這不可能隻是巧合吧？”
“我覺得它就是巧合。”羅天搖頭道，“如果你能從那現場的鋼針上麵提取到我的D什麼A的話，那就再說吧。”
“你真的不肯老實交代麼？”
“我已經很老實了。”
陳希瑤和他對視，目光相對間，她已然確定，黃哲賢等幾個，必然就是羅天幹掉的。
莫文濤等人，九成九也是。
隻是沒有明確的證據。
所以她咬了咬嘴唇，內心一籌莫展。
她心情很複雜。一方麵出於天職，迫切地想要查清真相。
另一方麵又在打退堂鼓，想著要不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反正隻是拿工資，破不了案，又不會被炒魷魚——
可是每個警察都隻是這麼想的話，警察的存在還有意義嗎？
每個警察都這麼想，天底下的所有案子都甭管了。
這不符合陳希瑤的人生價值觀。
她也知道，這樣做，隻會讓羅天越來越討厭。
但……正如她所說，她是警察，要對得起這份天職，被任何人討厭，也都在所不惜。
所以她就算沒有證據，也還是非常認真的審訊，試圖找到羅天的心理破綻。
但求一切，無愧於心。
相比羅天，蔣懷英的心理素質就確實差多了。
在幾個警察連番不斷的審訊技巧下，她越來越緊張，整個人冷汗涔涔，好幾次就差點說漏嘴了。
好在這種煎熬並沒有持續多久——
要是警察連續審問她幾天幾夜，她必然心理崩潰。
這是一個普通人的正常反應。
單雄輝沒有讓羅天失望，動用了他所有關係施壓，恁是在中午，就讓警察把羅天和蔣懷英都放了。
至於何明那幫手下，當然是沒人管的，繼續關著吧。
再怎麼審訊他們，他們也無非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他們又不認識黃哲賢那幾個，更不知道莫文濤那幾個是怎麼失蹤的。
就在單天逸在警局門口接到羅天的時候，又是一輛警車停在旁邊。
最最無辜的何明，被兩個警察毫不客氣地推搡下車。
他和羅天對望一眼，然後苦笑。
羅天撇撇嘴，對他說了兩個字——
“活該！”
可憐何明，一心巴結羅天，卻被羅天如此“忘恩負義”。
然而他卻不敢有脾氣，隻得說了聲抱歉，就被帶進去了。
他其實也知道，莫文濤等人的失蹤，和羅天有關。
也已知道，莫文濤等人差點對羅天的現任女友蔣懷英動手。
自然就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那幾個手下弄巧成拙。
如果沒有他們擅自教訓莫文濤等人，昨晚的一切悲劇，估計都不會發生。
黃哲賢那幫人，羅天估計也是不會下死手的。
這算什麼呢？
大概隻能算是命運作人吧！
羅天伸了個懶腰，然後上車，對單天逸說了聲：“辛苦了。”
“你也知道我辛苦啊，唉，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三天兩頭都要幫忙擦屁股的單天逸可謂是怨念深重。
這時，外出繼續查案的陳希瑤和她同事們快步經過。
羅天看了她一眼，剛好她也看過來。
見陳希瑤一臉不甘心的樣子，羅天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希瑤，工作雖忙，但也要注意身體，別隻顧著工作，連飯都忘了吃。”
“……我這忙得連飯都沒吃，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罪魁禍首？”陳希瑤心想，嘴上淡淡地說道：“這不需要你操心，你也別得意。”
“我沒有得意，反而，我挺佩服你的。”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陳希瑤沉著臉，轉身就走。
等到他們先一步閃人，單天逸才發動汽車，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說道：“這陳希瑤也不容易啊！你真的能理解她嗎？”
“當然能理解。”羅天說道，“同時我也明白，我跟她確實不是一路人，就算努力做到在一起，以後也還是不得安寧。”
蔣懷英聞言，露出一抹茫然之色。
她能聽出，羅天內心的遺憾，自然也能感覺到，他其實還沒把陳希瑤真的放下。
那麼——
他對自己應該隻會局限於好感這個層次吧？
還有就是，羅天和陳希瑤不是一路人。
自己和他呢？
算一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