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白文武拉開車門跳上車子。發動悍馬車如同黑夜中咆哮的野獸，轟鳴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宋樂站在原地，看著白文武的悍馬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甚至在黑夜中看不到亮光之後，他才轉身往秦家的慶功宴回去。
今天晚上，收獲甚豐。
宋樂重新回到宴會廳裏的時候，正好看到秦自得正在和樂正綾小心討論著什麼。李煩站在他們的身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沒有說話。
事情能夠進展的如此順利，李煩精湛的演技功不可沒。
看到宋樂走了進來，秦自得笑著問道：“他走了嗎？”
“走了。”宋樂點點頭說道。
“他是個不錯的對手。”秦自得點點頭說道。
很奇怪，無論是人前人後，白文武一直對秦自得都看不上眼。不僅是一再在眾人麵前罵他虛偽，但是秦自得卻是反而處之，對白文武推崇有加。不吝嗇讚美之詞。
“那是相對於你而言。”宋樂眯著眼睛說道：“我可沒有那麼豐厚的資本鬥來鬥去，相比起來我更願意跟其當朋友。”
秦自得笑了笑，說道：“今天晚上就不談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了，今天我們喝上一杯。”
“好。”宋樂沒有拒絕。站在樂正綾的身邊，拿起酒杯給秦自得敬了一杯。
“實體經濟是爬樓梯，資本經濟是上電梯。前者是一代致富，後者是一夜暴富。”秦自得笑著和索道：“幾代人爬樓梯獲得的財富被上電梯的一夜毀了，想起來還真是嘲諷。所有的實體經濟者該憎恨的人不應該是對手，而是發明股票的人。是他們把商業競爭變成了狼性競爭。”
“使用者沒有資格去唾棄發明者。”樂正綾說道：“一邊從裏收益，一邊卻在譴責發明其的前輩。這更像是迂回婉轉的炫耀。”
秦自得笑著說道：“或許是因為我性格的緣故，所以總是給人一種我是虛偽的陰謀家的印象。但是很多時候我說的都是真話，誰會有毅力一輩子說假話呢？”
宋樂聞言扭過頭去望向秦自得，燈光下他俊俏的麵龐生輝。但是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到真誠的這種東西。
他也是個可憐人，他實在是太聰明了。
那些把美秦郎的美譽放在秦自得腦袋上的人，是愛他，也是在害他。美秦郎這個美譽使他聞名燕京，擁護者無數。但是同樣的是，這個名字也讓他被人提防，可以作為好友交往，但是絕對不能交心。
這就是聰明人最可憐的地方，他的身邊沒有絕對信得過的人。
“我相信。”樂正綾淡淡的說道。
秦自得轉頭望向樂正綾，良久點點頭說道：“為了樂正綾這三個字，我今天喝一杯。”
喝完杯子裏的將酒液，秦自得望向李煩，問道：“怎麼樣？明天可以回來工作了吧，政府那邊催的很緊，如果你不快點回來的話。政府那邊我不好說話。”
李煩臉上的笑容有點不自然，他轉移了視線，望向他身邊的樂正綾。
秦自得意識到了事情有所不對，也向樂正綾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不行。”樂正綾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秦自得的表情也不自然了起來，心中不詳的征兆愈發強烈，“為什麼？”
“他要幫我們組建新的再生能源研究室。”樂正綾淡淡的說道。
“那戲不是演完了嗎？”秦自得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的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但是卻十分僵硬，“樂正綾，你該不會是真打算組建再生能源的研究室吧？”
“當然。”樂正綾淡淡的說道：“我可是投了六十億進去。”
“你可以抽回去的。”秦自得說道。
“晚了。”樂正綾說道：“從白家打款進去瑞士銀行的賬戶的時候，合同就正式生效了。我們兩家的這筆錢隻能花費在再生能源上麵，如果不是用在這上麵的話，這六十億資金我們兩家誰都無權動用。這筆錢會成為一筆死錢。”
“可是白家也投了六十億……”秦自得陰沉著臉說道。
如果不是白家投了六十億，他們也不會這麼容易將白家打沉。好不容易把白家給打沉下去了，但是樂正綾卻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到底是誰在布局誰在入局，秦自得感覺到自己也入局的感覺。
虛虛實實，假假真真，就連秦自得也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