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走出患者家的小門口的時候,黑壓壓的樹林裏傳來一聲厲喝。
“啊!”
大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接著那聲音繼續唱了起來。
清水清來清水清,清水照見鯉魚鱗。
清水照出妹的臉,龍王立馬請媒人。
天上起雲雲起斑,妹你穿紅又穿藍。
情哥穿舊又穿爛,哪敢同妹講笑玩。
……
“誰在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呢?”宋樂問道。
村長也覺得認識這樣的人很丟臉似的,不好意思的說道:“他是我們村的陳二狗,一個傻孩子,成天瘋瘋癲癲的。”
宋樂點點頭,問道:“他每天在樹林裏麵,沒有被蚊子咬過?”
“沒有,他身上有一股騷味,就算是村子裏麵的人也不敢接近他,何況是蚊子。”村長搖搖頭說道。
宋樂的腳步頓了頓說道:“你能不能把他帶到我們帳篷裏麵,我有點話想跟他聊聊。”
“他?”村長愣住了,說道:“他好久沒有洗過澡了,身上的那股味道。”
“沒事,你照我說的辦就成了。”宋樂說道。
心想道,村長同誌,你也好長時間沒有洗澡了吧?
……
斯坦丁教授把采集到的患者血液裝在兩根玻璃試管裏,說道:“一份交給李秘書,讓他派專機第一時間把樣本送回燕京。由燕京專門的研究所對血液進行分析研究,他們那邊的儀器齊全,不至於像我們這邊一樣。”
他身後的助理聽令,立刻接過那根玻璃試管往後走了出去。
“另外一份,就得由我們自己親自來研究了。”斯坦丁教授搖晃著那根玻璃試管,笑著說道:“雖然我們的儀器不全,準備工作不足。條件也惡劣,但是我們能夠親自接觸病患,了解病患的最新情況,以及病患的體征以及發病趨勢,這是我們的優勢。”
他自嘲的笑了笑,說道:“這次在路上,中醫同行們已經給我們上了一課,這次我們總不能再輸給他一次吧?再輸的話,我們這些西醫臉往哪裏擱。”
“斯坦丁教授,別人若文現在還在昏睡著,誰知道他的治療方法有沒有用?”
“就是,要是若文死了,她現在還是要負責任呢。”
“放心吧,就他那種土鱉辦法,原始人才用那種辦法。現在到了目的地,搞高科技的東西還是我們在行。”
……
斯坦丁笑了笑,沒有反駁。仔細的研究著培養皿裏的血液樣本,一邊旁若無人的說道:“中醫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
“他們?他們能夠有什麼進展?我剛才看到他們讓村長給他們帶了一個傻子進去。”有人回答道。
“傻子?”斯坦丁推了推自己鼻子前的眼睛,奇怪的問道:“他們找個傻子過去幹嘛?”
……
雖然經過村長的提醒有了充足的準備,但是當陳二狗掀開布帳走進來的時候,他們仍然被熏得差點倒地而亡。
宋樂雖然能夠勉強忍住,但是其他人卻沒有這麼好的忍耐度。歐陽修,葉小允以及林涵等人,皆被熏得眼淚珠子往外冒,喉嚨嗆著,呼吸困難。
“我就說嘛,嗬嗬。”村長咧著一嘴大黃牙尷尬的笑道。
說著就把陳二狗往外推,罵道:“你這個狗娃子,多久沒有洗澡了?趕緊回去洗個澡了,你還要不要臉了?”
陳二狗就是嘿嘿的笑著,村長推搡他罵他他也不生氣。
“等等。”宋樂伸手阻止道。
村長回過頭一臉驚訝的看著宋樂,問道:“你?還要找他?”
“嗯,我找他有點事情。”宋樂說道,隨即他又對歐陽修等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不用陪我在這裏遭這份罪。”
歐陽修如臨大赦一般,一個個感激涕零的跑了出去。
“你能不能遭得住啊?”村長看著宋樂的小身板有些懷疑的問道。
“我是沒關係。”宋樂笑著說道:“倒是村長你能不能受得了。”
“你們城裏人聞不得,我們這村裏人天天聞,聞慣了。”村長誇張的擺了個擺擺手的動作,笑著說道。
“那你留下吧。”宋樂說道。
雖然他把其他人趕出去了,但是不代表宋樂不怕臭。
不,應該說是不怕騷。
也不對,準確來說是又臭又騷,兩種味道混合在了一起,發出令人難受的味道。
這該怎麼形容呢,因為陳二狗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奇特了。就像是剛從化糞池裏麵剛撈出來的陳年鹹魚一般,這條鹹魚上海染著別的味道。
你沒有辦法形容的是這腥味還是這臭味更重一些,兩股味道同時散發在空氣中交織在了一起。就像是腐爛的海鮮丟進糞池裏麵攪和一下,再混點羊騷味的味道。如果說十大酷刑裏麵再增加一個的話,那個就是聞陳二狗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