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名單和蕭恪、蕭鈞去太極殿見蕭統的時候,新城候剛剛被押送過來,跪在大殿中。蕭統坐在禦案後,臉色陰沉不定看著他。
看見獨孤維唯進來,道:“你來審!”
“臣遵旨!”獨孤維唯也不謙讓。
“侯爺----”獨孤維唯單膝下蹲,跟跪在地上的新城候平視,也不開口,隻是看著他的雙眼。
她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似日光灼灼,能照見人間一切黑暗。新城候跟她對視片刻,就受不住把眼光撇開。
獨孤維唯這才開口:“侯爺,今日為什麼帶您來此,想必您已經知道。”
“不知!”新城候急忙矢口否認,避開獨孤維唯向蕭統磕頭:“皇上,老臣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呀皇上!皇上是不是聽信了讒言誤會了老臣,皇上啊......”
“住口!”蕭統喝一聲:“喊什麼喊,獨孤大人問什麼你好好回答!”
新城候一噎,再次看向獨孤維唯。
“石俊熬不過大刑,已經招了,而且徐大將軍也什麼都說了,侯爺就不用再費力氣掩飾。”獨孤維唯決定先嚇嚇他,人在驚嚇之下很容易露出馬腳。
一句話說的新城候心裏驚濤駭浪,他就知道這麼多年了又把石俊殺妻一事翻出來沒有好事,他就知道!可惜當時沒相信自己的第一反應,僥幸地認為真的是淳於鷹要為妹妹討公道。
早知道,早知道就先把兒孫們設法弄出京城了。
新城候心裏驚駭欲死,半晌都沒說話。他的神色落在獨孤維唯眼裏,更加準確的判斷出,新城候絕對、肯定參與了韋後被殺一案。
“令妹......”
獨孤維唯僅僅“令妹”二字,就讓新城候陡然一個哆嗦,心裏就一個念頭:完了,看來石俊真的什麼都招了。
蕭統看到新城候的神情,閉閉眼,握緊拳頭心裏默念:灼華,就要找到害你的凶手了,你等著,朕一定給你報仇!
“令妹為了皇後娘娘的寶座可謂煞費苦心!”
除了這個理由,獨孤維唯實在想不出靖國公夫人謀害先皇後的理由。
靖國公府僅憑先人遺惠生存,恩情總有一日會淡下去,屆時靖國公府就會逐漸淪落,再也享受不到如今的榮華富貴。若想要繼續這種人上人的日子,僅憑恩情是不夠的。
若能送了女兒進宮,最好是能生下一兒半女,若得了皇帝寵愛,爭奪下一位帝位也不是不可能,這樣靖國公府就又有許多年的富貴可享。
但首先必需是皇後的位置才行,否則一個嬪妃對家族的幫助不會太大,又談何爭位?
所以韋皇後就成了絆腳石。
至於宮裏的其他嬪妃會不會在韋後去世後上位,這其實可能性不大。嬪妃們出身不高,還不受寵,隻要靖國公在皇上麵前哭一哭,要求女兒進宮也不是難事。皇上畢竟欠著靖國公府的情。
新城候再次被她的話嚇得魂不附體,額上的汗水涔涔滾落,雙眼盯著地上一處金磚,身體支撐不住,幾乎要軟到在地上。
蕭統腦子轟一聲,電視火光間,他已經想將其中的彎彎繞想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