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低頭，蕭錟和獨孤維唯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獨孤維唯嘴裏“嘖嘖”不停，搖著頭道：“難怪能殺了妻子，老母都能放棄，可真是少見的涼薄。”
同時又想，石俊方才第一反應是擔心母親，但那種擔心是子女對父母飛關切，而不是害怕她招出什麼的擔心。
所以獨孤維猜測石老夫人僅僅是對淳於雁的死知情，而對韋皇後的死因不知情，所以石俊才不怕獨孤維唯對石老夫人動刑。
想想也是，那麼天大的一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況石老夫人看起來不怎麼靠譜。
“二小姐的化屍粉能不能借點？”蕭錟的神色有些焦躁。最近接連審問魏天喜和石俊，兩人都是罕見的硬骨頭，耗得他都幾乎沒了耐性，恨不得一刀一個殺了清靜。
“沒用的！”獨孤維唯搖搖頭。
轉過頭繼續向石俊道：“石將軍覺得舍自己一條命能保石家滿門？可是將軍想過沒有，本官能查到你，也能查到別人。好叫石將軍知道，魏天喜已經在太子府做客有幾個月了......”
石俊聽她說到這裏，猛地抬起頭來，滿眼震驚。怪不得當初做的天衣無縫的一件事，這麼多年了還能挖出來，原來是魏天喜！
獨孤維唯看他的神色，淡淡笑了，繼續道：“你以為自己怎麼暴露的？當然是魏天喜招出來的，他能招出你，也能招出別人。”
不對！魏天喜是瘋了才會招出這件事，這小妖女詐他！
石俊盯著她半晌，突然道：“一派胡言！魏公公如果會輕易招供，你還審我作甚？不是應該把......”
說到這裏，驚覺失言，險些說出不該說的話，急忙把嘴巴緊緊閉上，打定主意不管這小妖女再說什麼都不開口。
獨孤維唯咯咯笑出聲，“發現了，嗬嗬！石將軍頂頂聰明的嘛！”
誇了一句，轉而又道：“不過，魏天喜雖沒全部招供，但多少也透**，所以我們就知道了是他引薦淳於雁進宮，而淳於雁借接生的機會暗害了先皇後娘娘，事後石將軍你又殺了妻子滅口......”
她說到這裏再次停下來觀察石俊的神情，果然石俊眼中的震驚絲毫掩飾不住。
她決定再給他點壓力：“徐大將軍也已經在天字號大牢裏了呢？你覺得你保持沉默我們就真的查不出真相嗎?”
她在此處故意停了片刻，給石俊消化的時間，然後繼續道:“不如這樣吧，你呢，老老實實配合，本官設法給你石家留條血脈。但是將軍如果定要一條道走到黑，將來真相暴露，那你石將軍的近支血脈就要死絕嘍！將軍好好考慮考慮吧，想好了就告訴三皇子，本官這就去找徐大將軍談談心。”
跟蕭錟告辭，交代一句：“不用再打了，白費力氣。”
蕭錟眼見石俊原本死人似的狀態慢慢像活過來一般，雖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但雙拳張張合合，顯示他內心決不如表麵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