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已經好幾天了,你也出去走走吧!免得在裏麵悶壞了。”墨雨看白隱這幾日一直待在營賬裏不出去,害他原本苦悶的臉更加糾結。
“你這幾日烈火丹也吃了,玄陽功也練了,寒蠱卻一再發作,肯定是因為沒有出去曬太陽的關係,今天天氣好,你還是出去曬曬身子吧!”秦陽在一旁跟著勸道。
“是啊,不然到時又要麻煩我們兄弟倆運功幫你抗寒,那可真是累人。”墨雨發覺白隱始終沉著臉,盯著案上的《機關經要》發愣,也不知道是在默記書上的機關圖形,還是在想別的事情?
他故意出聲抱怨,白隱卻仍舊無動於衷,似乎將兩人的叨絮全當成耳邊風。
墨雨無奈的望向夥伴,正想湊上前,偷問他是否知道寨主這幾日為何悶悶不樂?
沒想到秦陽突然雙掌一拍大叫:“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墨雨好似被他這一喊嚇到,雙眼睜得老大瞪著他。
秦陽瞧見白隱的琥珀眸子終於肯從書上移開,望向自己,便得意地擺擺頭說:“我知道寨主為什麼不出去了,因為他怕看到副詔和那個俊秀男子親密無間的樣子。”
“你說什麼?”白隱和墨雨同時驚問,隻是兩人的語氣截然不同,白隱像是被刺到痛處,隱含怒意,墨雨則是單純的不可置信。
“你說錯了吧!副詔是男的,他怎麼可能跟疤麵美男親密無間?”
“當然有可能啊!像我們倆不就是嗎?”秦陽故意雙手屈指並在一起,兩根大拇指相對彎了彎,拋給墨雨一個曖昧的眼神,直令他渾身哆嗦一下。
“切!你活得不耐煩了!”墨雨掄起衣袖,露出紮實的拳頭,往秦陽的方向衝來,他連忙起身閃避,一邊喊道:“打是情,罵是愛,你在寨主麵前都敢跟我打情罵俏了,你還敢說我倆感情不深厚嗎?”
“深厚個鬼!我現在就讓你嚐嚐我的拳頭有多深厚!”
“唉呀!我好怕呀!”
兩個人自幼在一起嘻鬧慣了,現在就算長大,偶爾還是會耍耍幼稚,他們不停繞著白隱追逐,追不到就將東西拿起來丟甩,把營賬裏搞得亂七八糟,害白隱也靜不下心看書,隻得將書卷起來放入匣中,戴上麵具,起身歎道:“我出去就是,你們別鬧了!”
“這才對嘛!你好幾天沒出去,別人可是會想你的。”
“你別胡說了,老是尋我開心。”
白隱沉啞的聲音聽來不太愉快,秦陽連忙解釋:“我是說真的啊!昨日副詔見到我倆,還在問你怎麼好幾天沒出去了?可見他也是很關心你的。”
“他隻是客套罷了,你應該沒告訴他我寒蠱發作的事吧?”
“當然沒有,我要是告訴他,他一定馬上把你趕回盤雲山了,隻是我和墨雨一直想不通,你身體的狀況時好時壞,為什麼硬要跟來打仗?好險這一路平安無事,不然我倆肯定會被主子宰了。”
白隱笑了笑,並沒有回答秦陽的疑問,其實他也明白自己不適合跟來,原本隻想借傳訊息的機會,看看思念的人而已,卻沒料到當他看見深愛的女子,那顆沉寂許久的心,還是忍不住躁動起來,就是那股貪戀,讓他不顧發作起來會隨時要命的寒冷疼痛,硬撐著虛寒的身子,隨鳳迦柔出征。
他本來覺得靜靜守在心愛的人身邊,看她平安順遂,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誰知那個曾令柔柔眷戀的未婚夫,竟像陰屍複活般現身,當他得知鳳迦柔與爨守忠在營賬內獨處時,他的心口就像被一塊大石壓住般沉悶,後來不巧又瞧見兩人出雙入對,柔柔麵對舊情人顧盼生姿,嫣然嫵媚的談笑模樣,竟引得他胸口一滯,幾乎喘不過氣,體內寒蠱也趁此刻伺機而發,他在寒冷疼痛的襲擊下,差點昏厥倒地,好在秦陽實時發現將他扶住,他才在兩名隨從的攙扶下,勉強走回帳裏,不過鬱悶的心緒,卻害他寒蠱反複發作,他在一連串寒痛徹骨的折磨後,變得更加消瘦。
秦陽剛才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說中他的心事,使他一時有些著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