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皓聽了玉滿山的要求,登時儍了,他隻不過帶鳳迦柔來療傷,怎麼就演變成要娶個才剛認識,又不喜歡的女子當老婆?
他咳了一聲,正思考要怎麼回答這個難題,就聽玉滿山開始胡吹大氣起來:
“我家的無瑕溫柔賢惠,燒得一手好菜又知書達禮,都怪我這個老頭喜歡住鄉下,這附近的草包她都看不上眼,我也不知她為什麼偏偏看上你,隻能說這是你的福氣,你得給我好好珍惜。”
尉遲皓聽他說得好似真要把女兒托付給自己,急得連忙站起,向他彎腰深深鞠了一躬說:“無瑕姑娘是個好姑娘,但是我不能娶她。”
“這是哪門子的話?”玉滿山怪叫起來:“你既然知道無瑕的好,為什麼又說不能娶她?”
尉遲皓暗想不能再誇讚無瑕,免得跟小老頭糾纏不清,可是又要以什麼理由拒絕?
幹脆說實話吧!
他把心一橫,大聲向玉滿山表明:“因為我愛的是房裏那位姑娘,我的心早已是她的,再也容不下別人了。無瑕姑娘就算看得起我,我也隻能辜負她。”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才稍稍抬頭察看小老頭的臉色,他的死魚眼依舊,表情卻甚是複雜,既不是一開始見到他的輕蔑模樣,也不像剛才那般愉悅,他不懂玉滿山何來正經,又似帶點無奈的神情?隻當他是談不攏女兒親事,心下鬱悶。
“那個姑娘臉上長著爛瘡,你瞧了不害怕?還喜歡?天下也就隻有你這朵奇葩了。居然不要我女兒,反而喜歡醜怪的家夥。”
玉滿山嘴裏小聲嘀咕幾句,隨即顯出一抹狡獪的笑容說:
“既然你不娶我女兒,我也不用替你治那位姑娘,你現在就可以帶她走了。”
尉遲皓最怕他用鳳迦柔的命來威脅自己,他不得已咬了咬牙,跪拜下去:
“求神醫治好她,隻要她能康複,平安離去,我願意留在此處做牛做馬。”
“嗬!你這個小子倒奇了,不願意娶我女兒,卻願意留下來做牛馬,瞧你這模樣像是高攀人家姑娘,你求我治好她,不就是一心想做她的駙馬爺嗎?最後要是將她救活,你卻不跟她走,那圖的到底是什麼?”
尉遲皓被他問得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從未想過當鳳迦柔的駙馬爺,因為他心底很明白這絕對是癡心妄想,但是要他丟下昏迷的她不管,他又做不到。
他現在腦裏唯一的念頭,就是救活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子,至於之後是否還能守在她身邊,已經不重要了。
他思考清楚後,抬眼瞧見小老頭仍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似在等待他的回答,便緩緩說道:
“我不圖什麼,隻求您能救活她,因為她曾救過我兩次,我還欠她一條命,所以您要是找到血毒草的解藥讓她轉醒,就算要我一輩子留在這裏當仆人,我也願意。”
原以為能用真心誠意感動玉滿山,沒想到他反而深感不屑,單挑起一邊眉毛,大大地“哼”了一聲:
“你想一輩子在這裏當仆人,我還不想收呢!留你幹什麼?吃飯嗎?連個草藥都分辨不出來,多你這個家夥,也隻是多耗我的食物而已。”
他又對尉遲皓擺出蔑視的神情,這時玉無瑕剛好端著飯菜進來,撞見他又在損人,就瞟了他一眼,說:
“爹,你對人家客氣一點。”
她放了手上東西,想去扶起尉遲皓,就被父親喝止:
“不準碰他!他心中隻有房裏的姑娘,沒有妳呢!”
“我早就知道啦!爹你少固執了。”
尉遲皓看到玉無瑕靠近自己,連忙站起來,無意瞥見她窄眸透露出失落的神情,整張臉似乎失去上午見麵時的朝氣,他心下不禁有些歉然,朝她微笑點頭說了一句:“謝謝無瑕姑娘。”
“謝我什麼?”她愕然問道。
“謝謝妳幫我說話。”
“你這渾小子!不想娶無瑕就不準跟她說話!等會吃飽就去給我劈柴,今晚我要洗熱水澡,給我多劈一點!”